说来说去,她确实有些让谢敛麻烦。
宋矜病久了,出于本能地害怕别人嫌她麻烦,或是觉得她是个没有用的人。
她想做些什么。
宋矜从前病好些,也想能做些什么。所以她央着常日来看诊的大夫,并着自己看医术,学了一手还凑合的医术,可惜从未有用处。
宣化县缺郎中,她可以试试……
如此一来,谢敛也道理赶她走了。
宋矜心满意足,合眼入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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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宋矜起得很早。
她梳洗完毕,第一时间去找谢敛,准备一起去见章向文。
谢敛在存放案卷的库房。
宋矜进去时,他正在与章向文说话,两人间气氛不大好。
“世妹。”章向文瞧见她,脸上的怒意顿时散了,给她找了椅子,“我这次赴任得仓促,没来得及带别的,但叔母所托的信件一直带着。”
宋矜行过礼,眼前一亮。
她接过信草草看了一遍,这才逐字逐句往下看。
等到看好信,宋矜才缓过神来。
因为失态,宋矜有些窘迫。
她对章向文道过谢,章向文也主动提及京都的事情,告诉她家中人的现状。宋矜担心母亲和宋闵,免不了一一追问,两人不觉得间说了许多话。
直到阳光洒落窗内,书页满是碎金。
宋矜才放下了满腔担忧。
章向文道:“好了。朝食都没吃吧?我带了京都来的厨子,煮的汤饼是一绝。你们离开京都这么久,一起去尝尝,保准儿合胃口。”
宋矜下意识微微一笑。
“含之,走了。”章向文拍了谢敛一把。
宋矜回过神来,也看向谢敛。
谢敛看起来沉默寡言。
他坐在高而旧的书架上,背着光,透出冷玉一般的深郁色调。凌厉的眉锋藏着阴影,漆黑眸子沉静若潭水,安静搁笔合书。
宋矜忽然有些心虚。
于是她说道:“我让人给先生准备了水和衣裳,等会去歇一歇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