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眸光,倒像是藏着别样的意味。
令宋矜不觉噤声。
“怎么不继续说。”谢敛甚至微微一笑,他甚少露出笑容,此时的笑反而显得有些冷,“沅娘。”
宋矜隐约察觉到,谢敛不喜欢她提章向文。
她有些心虚道:“我……我只是今日,被你挽弓的样子吓到了,你和章世兄分明是好友,怎么会……”
谢敛不笑了,“你怕我?”
宋矜被他问得不知道说什么好,只好沉默下来。
谢敛也搁下手中茶盏。
一时间,屋内只有灯烛微微摇曳。
宋矜有些挫败地也坐了下来,摆弄手边的栀子花。她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,但瞧着谢敛的脸色,大概是说得很不对。
记忆里,谢敛一向对她很好。
“我并没有怕你。”宋矜想了半天,仍觉得他问得不对,抬眸朝着谢敛看过去,“只是,你今日很不对劲。”
谢敛淡淡道:“是么?”
宋矜只好又沉默下来。
“看来倒是章向文一切如常。”谢敛不冷不热说了这么一句,“否则,你怎么会想着随他出京?”
宋矜听出话里的嘲意。
她坐着,不吭声。
门外响起敲门声,一盏冰镇酥酪被送了进来,上头还浇着甜甜的桂花蜜,尚且冒着凉气儿。
宋矜端起酥酪吃,一面吃一面偷瞧谢敛。
谢敛仍有一搭没一搭地吃茶。
“我今日说,章世兄劝我离京,并不是那个意思。”宋矜不想这时候和谢敛吵架,往他身边挪了挪,“我的话并未说完,先生就走了。”
谢敛看她一眼,淡淡道:“你要说什么?”
他这个态度气得宋矜不想和他说话。
她存心晾一晾他,搅着碗里的酥酪不说话,等着谢敛再开口。
然而等她一碗酥酪吃完了,谢敛也没有开口。
宋矜将酥酪碗搁在桌子上,只好又摆弄起栀子花。斜刺里伸出一只手,捻走了她手里的栀子花。
“你与他私下多番联络,不是早就决定与他一起离京了吗?”谢敛手里拈着一支栀子花,眸光沉沉,襟袖间香气扑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