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放心,以后我一定说到做到,”楚琙郑重承诺。
李庭兰却没有将这样的承诺放在心上,而且楚琙这两天在忙什么她也是很清楚的。如今朝廷一切决定都出自内阁。但如今的由内阁全权决定和以前建昭帝
不问朝政一切由宋旭涛决定是不一样的。那个时候大臣们知道,建昭帝只是懒得管,但该知道的事他都是知道的。现在则不同,现在是建昭帝无力去管,朝廷的一切政务真的由内阁那几位一力决定了。
这让许多人是无法心服的,所以这阵子纷争频出,李显壬也是忙的恨不能生出三头六臂来。在李庭兰能见到他的有限几次里,也时常听他感叹楚琙怎么还不赶紧回来,他这个老头子实在是撑不住了。
“臣女听说皇上已经下旨立你为太子了?”李庭兰昨晚收到消息时,也是挺惊讶的,她以为这件事还要再拖上一拖的。
楚琙点头,将自己回来第一天郭太后便带着他去见建昭帝的事说了,“我也以为还要再拖上几日的,”虽然无用,但也是建昭帝的一种态度。
“只是,”楚琙有些为难的看向李庭兰,“我希望皇上能同时下旨你做太子妃的。”
李庭兰倒没觉得有多失望,“这个原就不急,而且皇上能痛快的下旨立你为太子已经是意外之喜了,立不立我为太子妃,其实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楚琙却被李庭兰毫不在意的态度弄的有些黯然,“是,其实我早就感觉到了,你对秦王妃之位并没有多少兴趣,”他垂眸沉吟片刻,还是将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,“你对能不能嫁给我,并不看重。”
李庭兰有些尴尬的不敢去看楚琙的眼睛,“哈,”她原本也不觉得楚琙对娶她有多么的热切,可后来在两人的信里,李庭兰渐渐感觉到了楚琙越来越炙热的感情,但她还是觉得这可能是楚琙离乡太久的缘故。当然能被人这么惦念李庭兰也是很感动的,但前世的记忆让她对婚姻对男人并没有太多的希望,一时的感动并不能让她将心奉上。
心里想着什么,李庭兰便坦然的将自己的所思所想都尽数告诉了他,她不能告诉楚琙她经历过一次满是欺骗和利用的婚姻,只能拿自己父母还有许以尚为例,甚至还有京中许多府邸中的夫妻的相处模式大概也和楚琙提了,“殿下对我的心意只要有心便能感觉出来,能得殿下青睐,我心里自然也是喜悦的,但我对感情的看法从来都是得之我幸,不得我命,没想要去强求什么。”
“所以殿下若能以约,那我便倾心以待,殿下不负我,我也不会相负,但若是世事无常,殿下不能应约,我也不会怪你,能在这世间活下来对许多来人来已经是一件很艰难的事了,我们不但能活着还是活的最好的一批人,已经是侥天之幸,本就不该强求更多。”
楚琙虽然也只有二十二岁,但他的人生经历却是许多走完一生的人都不以相比的,所以李庭兰不认为自己的大实话会打击到他,而且她对过于亲密的男女关系本身是有些抗拒的,与其委屈自己装作一片痴心将终身都托付于他,倒不如一开始就将自己对感情的看法说清楚了,只要他不背刺她,她就能做到与他携手一生,同甘共苦永不相负。
楚琙凝眉细思李庭兰的话,半晌才笑道,“姑娘的意思我明白了,”他没想到李庭兰一个刚及笄的小姑娘,心态却如老妪一般,但他却能理解她为何会对夫妻二字有这样的人认知,毕竟她看到的听到的都是这样的关系。
他知道在李庭兰眼里,任何誓言都是可以随时破灭,没有真情不能被辜负,他说再多反而显得自己心虚。“你也不过才及笄,而且咱们的婚事也不是非得皇上赐婚不可,待我可以做主之日,会亲自到府里求亲。”
李庭兰压下心中泛起的阵阵涟漪,用微笑掩饰自己被楚琙扰乱的心境,她为楚琙将盏中茶续满,笑着将自己以后的打算说了出来,“回到祖父身边之后,我时常看父亲在外游学时写回来的信,父亲在信里告诉我,什么叫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,虽然我只是个女子,但也有意想出去走走看看,看看大晋是什么样子的,再看看海外又是什么样子的。”
楚琙没想到李庭兰居然会生出这样的念头,他讶然道,“你是说你想出行?还是远行?”
李庭兰郑重点头,“京里局势日渐明朗,不论是殿下还是祖父,怕都要将精力放在朝堂之上,我便想着趁祖父身体还算强健,出去走走看看。”而她并不想立马嫁给楚琙,去帮他打理后’宫,和郭太后还有方皇后在一亩三分地上玩心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