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了,可惜是个女儿身。若是个男儿,将来走科举的路子,说不定能高中走仕途,光耀门楣。
想到此,掌柜的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,轻声的呢喃道:“可惜,可惜……”
一看刚刚还笑呵呵的掌柜突然变了脸,吴婆子心下一突,暗想莫不是这掌柜的不想买他们的方子了,急忙问道:“咋滴了,什么可惜了?掌柜的,这方子……”
“无事!若你们对这契书上的内容没有异议,便签字画押吧!”
“这是一百两!”掌柜的从怀里掏出个钱袋子,里面是四枚大小不一的银锭。
吴婆子也不客气,接过银锭一一放进嘴里,用牙齿咬了咬,确认都是真银锭后便笑开了:“掌柜的您坐,老婆子我去摘些菜。中午啊,您就留在这吃饭。就是庄户人家的,都是些粗茶淡饭,掌柜的可莫嫌弃。”
掌柜见吴婆子转身就要走,赶忙将人拉住:“老夫人客气,您啊,也别忙活了。老朽来时东家便嘱咐了快去快回,现在契书已签好,老朽这就便要回城。”
“那……那好罢!”
等送走了掌柜的,吴婆子又回到了沈春生的屋里,拿出掌柜先前给的一百两,边分边道:“这百味斋的掌柜倒是贴心。一百两的银子,他愣是给了个五十两,一个二十两,一个十两,剩下的全是碎银,也省的我们再去钱庄换。”
挑出那枚十两的银锭塞到徐氏手里,突然又红了眼,哽咽起来:“为这肥肠的事,老二吃了好大的苦。这十两,权当着我儿受了苦的赔偿。”
抹了把眼睛,吴婆子又挑出两枚二两的小角银,在手中颠了颠。刚准备递给大儿媳妇和小儿媳,又将手缩了回来。又挑出两枚一两的碎银才递过去:“老大跟老三家的,我给你们一人三两!你们也别嫉妒老二得的钱多,盒饭生意本就是老二在做,风吹日晒的,赚的钱全都交给了我,我也不曾给他半点钱私藏。眼下为着这事,老二挨了好一顿打,硬是躺了半个月不能下床。”
“再者,不管是盒饭生意,还是肥肠的方子,都是杳杳的注意。所以这十两,老二拿得。虽说这方子一次就卖了一百两,可将来延年跟长生要娶亲,红梅姊妹三个的嫁妆,样样都要钱。所以呢,我也不能给你们多些,你们也别心里存着怨。”
吴婆子的话还没说完,沈老大将三两的银子推出去:“娘,这十两银子是二弟该得的。但这三两,儿子不能要!我一没出主意二没出力气,哪能白得三两。这钱娘收着,就像娘说的,咱们这一大家子,哪样不要钱?”
沈春生跟沈老三听大哥这么说,忙示意各自的媳妇儿将钱还回去,也跟着表明这钱不能收。
若是别儿个家的,定是觉得儿子媳妇孝顺,给了钱都不要。偏吴婆子生起气来,横了眉眼,没好气的道:“让你们拿着就拿着,推来推去的做什么?你们是我儿子媳妇,我是你们的亲娘!给你们的就是给你们的,你们还来给我整这套?”
说完也不等儿子媳妇们解释,收了剩下的银子,牵着沈杳就出了沈春生的屋子,留下几个儿子儿媳们哭笑不得。
等回到自己的屋里,吴婆子抱出平时里存钱的小木匣子,将里面的银钱重新数了一遍:“这两年卖盒饭,也攒下了三十七两,加上这八十四两,咱家也有个一百二十两。”
一百二十两,对农户们而言可是一笔巨款。抛开司家那样的人家,在农户们当中,沈家目前的家底,都能算着附近几个村的首富。
吴婆子感叹孙女是个金童子,又摸出了五两银子塞给沈杳:“这钱你收好,谁也别告诉,自个儿藏好了,留着将来做压箱底。”
“奶……”
沈杳本想拒绝,可看到她奶眼里的怜爱,还是将钱收了,又歪道在吴婆子怀里:“谢谢奶!”
“谢什么谢?真要说起来,这钱可都是你赚的。好了,起来,家里还有一大摊子事儿。我去菜园子里拔点小白菜秧子,你去不去?”
沈杳一个弹射才吴婆子怀里起来,脆声道:“去!”
这时节的菜地里,萝卜和青菜才不到手指长。
萝卜种在了坑里,而青菜也是是直接将种子撒在了菜地里,一长一大片。选壮些的秧苗移栽到别处让它长大,余下的便留在那片地里,平日里要吃了便来拔上一些。
除了萝卜和青菜的秧子,菜地里还有几颗特地留着的冬瓜和南瓜,那上头有几个果子结的晚,这个时节正好成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