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,好啊!好一个祖母慈爱,兄弟情深。
丢了手里的树枝,沈杳深吸一口气,冷笑着:“子不教,父之过。沈延年这般冒失无礼,捣蛋生非,就是奶惯的。”
“他现在才十岁,您可以说他还小,是孩子。但您要再放任下去,等他大了,您就是想管都管不过来。就他这冒失的性子,真要是哪一天冲撞了城里的贵人们,您要怎么救他?别儿个是他爹娘是他奶奶吗?还觉得他只是孩子可以肆意妄为吗?”
吴婆子的嘴唇动了动,却找不出反驳的话来。
原本冷笑着的沈杳,突然哭了。
沈延年与她是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,她不心疼吗?只要得了什么东西,不论吃的用的,她哪回不想着弟弟?
她这弟弟,小时候虽也调皮,却也只是偶尔。多数时候还是懂事知礼,听话懂事的。可自从去了私塾,他就变得越来越调皮,莽撞无礼,惹事生非。偏偏每回惹了事,家中的长辈总以年纪小做说辞护着他。
看到姐姐哭,沈延年瞬间慌了神。
从小到大,只在舅爷爷去世的那日见姐姐哭过。除此之外,他从未见姐姐哭。可今日,他竟将姐姐气哭了。
一直不肯认错的沈延年终于开了口:“姐,你别哭,我错了。”
“错哪了?”
“我不该顶撞夫子,不该在课堂上找同窗说话,不该捉了□□放到同窗的衣服里,更不该踹了咱家院子的大门。”沈延年列数着自己犯过的错,说着说着也跟着姐姐一起哭。
被就被孙女哭得心疼的吴婆子,这下也来了气,呵斥着问道:“你既知道是错的,为什么还去做?”
“我……我不想读书!呜……呜呜……”
说到伤心处,沈延年的眼泪犹如洪水决堤,直流不止。
听了小孙子的话,原本只是有些气的吴婆子,这下是真动了肝火,怒道:“不想读书?不想读书你想干啥?难道要像我跟你爷一样,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在地里刨食?咱家现在能比别儿个富足,就是因为你姐会识字读书,才学得了这些赚钱的法子。不读书,不读书你要干啥,想上天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