姊妹两说了好一会儿的话,陆家来喊人,让沈杳去坐席。
席间,镇上的女眷们,对着还未定亲的沈杳打量起来。有不少家中有儿或是侄儿外甥的,都动起了心思。
妇人们的旁敲侧击,沈杳笑着应付。一餐上好的席面,倒叫她吃得索然无味。
从镇上回来后,沈杳第一时间便去查看浸的稻种。
稻种已经露了白,冒出芽尖,过两日便可播种。
往年的稻种都是洒在水田里育秧,今年她想要尝试旱地育种。趁着稻种生芽的这两日,得将育种的地再翻一翻才是。
四月二十三,谷雨刚过,到了沈杳十五岁生辰。
及笄这天,沈家院里早早的围满了人,皆是来观沈杳的及笄礼。沈杳想起她出生后的第三天,也是这般情景。
一晃十五年,时间过得真快。
屋里,徐氏望着女儿,泪眼婆娑。吴婆子进来,没好气的瞪了一眼:“杳杳又不是去嫁人,哭什么?赶紧的收拾收拾,县里的陈老夫人都来了,一会要开礼了。”
陈老夫人,乃安阳县学山长的母亲,出身书香门第,德才兼备。陈老夫人与沈家并无往来,今日来大柳村做沈杳及笄礼的正宾,是因着司玄知的一封信。
司玄知说,不能参加及笄礼他很遗憾,但她值得安阳最德高望重的陈老夫人送上祝福。
时辰到,及笄礼开始。
由沈春生和徐氏开礼,村长赞礼。
农家的及笄礼不如高门大户那般繁琐隆重,整个及笄礼的过程并不长。礼毕后,亲们好友们纷纷送上礼物,多数都是木簪子。只有沈家人,送的都是银簪子。
簪子一根一根的垒起来,突然,一根通体透白晶莹的玉簪出现在眼前。
沈杳抬头,面前那人的背影,将太阳遮了个严实,正低着头看着沈杳,浅浅的笑着。
他不是说回不来,才请了陈老夫人来做正宾的么。
他是何时回的村?难道刚刚就在观礼的人群中?
沈杳本想问他怎么回来了,见到后面还有等着送礼的人,便没开口。
中午,沈家摆了宴席,掌勺的是百味楼的大厨。菜色的滋味自是美味无比,吃过之人无一不开口夸赞。
吃饱喝足,众人散去。
陈老夫人也由司玄知亲自送回了县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