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当真一点不怕自己假戏真做,万一自己真是男子,如此行径,怕是两人早已行礼。
云谨甚至疑心这王妃是看出些什么在故意试探,但又觉得不太可能,自己分明从未露出过任何破绽。
好在秦盏洛没有再起解衣的心思。
“早闻夫君身子羸弱,也罢,新婚夜就这样罢。”说着,秦盏洛闭上眼睛,真的起了睡眠的架势。
秦盏洛只是一时起了想要逗弄云谨的心思,对方的反应强烈尚在她的意料之中。
但云谨会吐血,却是自己没有想到的。
她这位夫君,身子未免太弱了些,不可逼得过急。
王爷,我们来日方长。
耳边人的呼吸声逐渐变得清浅规律,云谨悬着的心方才真正落下。
那酒中的昏睡药物到现在才开始发挥作用。
受此试探,心中难免混乱复杂。
云谨躺在里侧,头部微微有些晕眩,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刚刚似乎是吐血了。
她起身绕过秦盏洛下了榻,重新将自己的衣装整理得当,而后望了望屋内窗子,径直翻了出去。
谢怜静气而不得发,云谨只说自己不小心吐血了却不肯说清到底是怎么回事,唬了她一跳。
新婚之夜吐了血,料想与那公主脱不了干系,谢怜静心中对那公主便多了几分不喜。
谢怜静将手搭在云谨的脉上,皱着的眉兀地松开:“嗯?你这,也算是因祸得福?”
云谨身上有着旧伤,又思虑过度时常梦魇,时感气血不畅。
如今把脉一看,状况倒是有所改善。
“我再给你添几味药,养元固本,如此甚好。”谢怜静提笔便写,“另外我给你研制了新的安神香,回去看看管不管用。”
云谨无不认真应下,离去前不忘笑着致歉,自己又惹得对方担心了。
谢怜静对待她如同长姐般,是云谨少有信任的人之一。
回到寝房后,云谨习惯性地走向自己的榻边。
半途又想起如今那里已经睡了新的主人,便自觉走向另一软榻。
云谨将谢怜静交给自己的安神香燃着,而后躺在榻上思索。
今夜她与公主彼此尚未挑明,改日还是应当划定清楚两人间的关系。
如若不然,难保再发生类似试探,总要令那公主安心才是。
云谨想着满意的说辞,自冥想中迷迷糊糊地睡去。
谨王新婚,赏赐贺礼络绎不绝地送入府来。
又来了许多大臣拜访道贺,众人惊叹,原来昭宁公主竟生得如此一张好皮囊,当真珠联璧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