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韫大步出门,笑着明知故问。
“王爷!是小儿不懂事!冒犯了王爷军威!王爷您大人有大量,饶了小儿一条性命吧!”
“是啊王爷,小儿乃我王家九代单传,没了他我王家可就绝后了!”
“王爷,我是张顺礼,他是王邦用啊,您还记得我们么?上回剿匪募捐,我们两家也是出了钱的!”
两个财主比刘世友主动多了,跪在门口说长道短,哭得是老泪纵横。
这些大财主,哪个不是妻妾成群,私生子无数?
九代单传?简直放屁!
李韫懒得听他们放屁,直言道:
“念在你们儿子是从犯,又曾经资助过本王剿匪,便不与他们多计较了……不过嘛,本王正在筹备第二轮剿匪,军饷钱粮仍是个大问题,这样,你们每家认捐两万两银子资助剿匪,就算替你们儿子做好事了,如何?
哎,你们可不要觉得本王是在坑你们的钱,剿匪乃是义举,是为燕州百姓谋福,来年打石山土匪除尽,你们捐款的名字也是会刻在丰碑上的。”
“捐!两万两我们捐了!稍后便差仆人送到府上来!”
“嗯……那就去军营领儿子吧,记得带回家好生教育教育,本王不希望他们有下次。”
“谢王爷开恩!”
两个财主匆匆离去。
“那……那王爷,我儿子呢?”刘世友急忙问道。
李韫斜眼一笑,问道:“刘大人,你儿子该不会也是九代单传吧?”
“是啊!下官的儿子真是九代单传!张顺礼与王邦用他们那才是骗人的,他们私生子多得很!下官与糟糠之妻,就这么一个儿子,若诓骗王爷,下官不得好死!”
他急了,他真急了,看来他真的只有这一个儿子。
“噢,本王算是明白了,正因为你只有这么一个儿子,才对他百般宠溺,才使他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子。”
李韫说着,又冷声问道:“令郎在雅庭轩豪掷五万两买花魁初夜伴宿,五万两啊,刘大人,令郎哪儿来那么多钱?”
刘世友额冒虚汗,咬着牙道:“下官有罪,下官该死……”
“哎,本王并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,反之还能理解你,你说你一个五品官,一年俸禄不过二百余两,这点钱够谁花是吧?”
李韫顿了顿,又道:“身在其位,当就其职,身在其职,当谋其利。当官儿的嘛,捞点油水也是很合理的。”
刘世友不停擦着额头的汗水,这土匪王爷话说得越含糊,怎么就越叫人害怕呢?
“王爷,下官一时半会儿真凑不出那么多银子,倒是黑河边还有两千亩地,若王爷不嫌弃,一并赠送给您吧……”
“这可是你说的啊,本王可没强取豪夺啊。”
“是是是……”
刘世友已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。
“随本王到龙雀台上散散步吧。”李韫招呼着往龙雀台上走。
刘世友应了声“是”,唯唯诺诺跟在李韫身后。
“刘大人,今年贵庚啊?”李韫问道。
“呃……下官今年四十有九,再过一年便知天命了。”刘世友回答道。
“可有想过右迁高升啊?”李韫又问。
刘世友苦涩道:“王爷您别开玩笑了,我这个年纪与政绩,能保住乌纱帽便不错了,哪还敢指望升官儿啊……”
“那你,想不想高升啊?”
李韫似笑非笑,话里有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