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又听到他微若蚊呐地喊着自己的名字。

“……时竟。”

贴着他的发尾,唤得那么眷恋。

“别躲我,我不去惹你烦。”

时竟心软得一塌糊涂,出来旅游的解释到了嘴边。

却在下一秒,在窗户上看到了母亲死时的面孔,狰狞血腥。

一闪而过。

他瞳孔骤缩,吓得推开了沈焰,心如鼓击,冷汗涔涔。

沈焰猝不及防得被推得一个踉跄。

看到忽然脸色苍白,像是被吓得不清的时竟,他神经立刻紧绷,以为人是哪里不舒服。

“怎……”

然而,嘴里关心的话尚未出口。

时竟毫不留情的话打断他,指着门外: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
沈焰安定了不到一分钟的心绪,再次破防,说不上来的委屈险些压垮了他。

“你又要赶我走。”他喘着粗气,“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心平气和地谈一谈,你到底在怕什么!?”

时竟克制着嗓音里的恐惧:“怕你缠着我,行了么?”

沈焰眼眶红了,半天憋出两个字:“……不行。”

他只是想要谈一谈,什么都能改。

可眼前的人想要直接判他死刑。

“我知道你在说气话。”沈焰坚信,然而不敢再把话题进行下去,“我不走。”

说着,他把门一关,上锁,执拗地和时竟面对面站着,再怕也不走了。

时竟气得眼前发晕,想走都走不掉,只能默不作声地转身回床边,走不掉那就无视。

坐在床边,再看落地窗,看到的却是朝这边走过来的沈焰。

他恍惚地看了一会儿,直到身边高大的身影慢慢蹲了下来。

沈焰抬头眼巴巴地看他,嘴里还在重复:“我不走。”

时竟不恍惚了,只剩下气闷,趁着人在这边,起身就往外走。

沈焰着急把他拉坐回床上:“你也不许走。”

时竟头疼地揉着太阳穴:“你到底想怎样?”

沈焰学聪明了,只要他一提谈一谈,时竟就会二话不说的赶他走。

其他时候,不管是示弱,还是死皮赖脸,时竟都拿他没有办法。

沈焰低声道:“我赶了一天一夜到这里,能不能借你浴室洗个澡?”

时竟:“酒店有空房。”

沈焰立马改口,人也往床边一靠,坐在了时竟的脚边:“那我还是不洗了。”

时竟眼皮一跳一跳的,闭了闭眼,把床头柜下的拖鞋往他怀里一丢:“洗完就给我出去。”

沈焰正要接话。

时竟咬牙:“不洗现在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