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宸终于觉察出这感觉隐约有些不对劲,一时间犹豫权衡起还要不要继续来。不巧的是,栖梧对这一情况不甚明朗,恰在此时开口问了句:“既然不等,那现下便开始吗?”
正是这一句话,洛宸摇摆不定的心又被牢牢地箍死了。
罢了,推迟几天也左不过多煎熬些时日,再如何惧怕一样还是别无选择,洛宸索性敛了思绪,朝栖梧轻轻点了点头。
接下来发生的事,却是任谁也不曾料到。
从第一次引蛊来看,化血蛊自被引入体内再到出来的这段时间里,洛宸虽然能感觉到疼痛但并不会太过强烈,凭她过人的毅力和有过一次的经历,是绝对可以相对容易忍过去的。可偏生就是整个过程中最该轻松无虞的环节,却险些要了洛宸的命。
化血蛊才被引入洛宸体内不久,洛宸的身体便有了强烈的反应。与上一次不同,今番的不适感几乎是疾风骤雨般席卷而来的,洛宸甚至来不及憋住一口气与之对抗,便在一瞬间被击垮。
紧随其后,她觉得如有数万只蚂蚁在啃噬她的骨骼,又仿若千万根钢针自骨头内部向外钻凿,毫无章法和规律可循的剧痛让她半点准备也没有,终究从榻上挣扎到地上,且不知什么缘由吐了好几口鲜血出来。
栖梧从没有想过会出现这种状况,事实上,按照正常的步骤也不该出现这种状况,故而一时不免张皇失措。但她没有因此乱了方寸,镇定下来后赶紧把化血蛊从洛宸体内引了出来。
也多亏了这化血蛊,栖梧只瞟了一眼便恍然大悟,心中更是暗自觉得难以置信。
只是,洛宸的情况并没有随着化血蛊被引出而有所好转,相反整个人已经紧紧地蜷缩成一团:冷汗淋漓,呼吸凌乱,每一条筋、每一块骨都像被人用钝刀子切割,赤.裸.裸地折磨着。
更为棘手的是,化血蛊面对这一突发情况,释放物质的速度比往常快了许多,纵然栖梧已在最短时间里将化血蛊引了出来,但那物质还是被尽数留在了洛宸体内。换言之,洛宸很快就要在现有的折磨之上,再叠加一层炼血的痛苦。
戾王盯着洛宸,神色慢慢变得不解,显然洛宸和上一次的表现有太大的差别。突然,他余光一瞥,发现栖梧阴沉幽晦的目光已不知何时欺在了自己身上。
顷刻间,戾王也不禁发了蒙,反觑着栖梧下意识问道:“她……缘何会如此?”
“缘何如此?”栖梧怨愤交加,冷言驳斥,“殿下会不知吗?”
戾王:“……”
栖梧说着,从洛宸身边站了起来,朝戾王一步步逼近,最终在距离他两步之遥的地方停下,质问道:“您给她吃过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