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历来工部侍郎、尚书皆是出自水利司。
如今工部尚书和侍郎,一个是杨迟衣的人,一个是花渊微的人。
两人相斗,若是两败俱伤,这两个职位便能空出来,届时升上去的人,只能是水利司郎中。
秦泛甚至已经将万定春这个人未来的仕途定下了。
当然,前提是她与晟颜柔仍是合作伙伴。
万定春昨夜听到安抚使要见他,一夜未眠,天一亮便来了刺史府,丝毫不敢耽搁,见到秦泛后,立刻恭敬行礼:
“下官万定春,参见安抚使。”
“免礼。”秦泛抬了抬手,也不浪费时间,直接问道;
“你觉得滁州堤坝还能再支撑几年?”
听到秦泛的话,万定春立刻跪了下来,声音却是难抑的激动:
“回大人的话,滁州堤坝需立刻推倒重建,否则下个汛期必会决堤。”
“那你上次为何不说?”秦泛问道。
万定春绝非一个畏权之人,他若发现了定会上报。
可秦泛却忘了他是一个极其古板之人,他确实上报了,只是他上报给了管淼。
“下官早已上报给了管大人。”万定春回道。
只是管淼却并未做出任何处理,万定春甚至又上报了几次,皆无果。
每日他看着堤坝缺口一点点被修补完善,只能看着干着急,却从未想过要越级上报,直到秦泛主动找她。
秦泛望着跪在下面的万定春,无奈又气结,第一次见这么死板的人。
知道报给管淼无用,怎么就不知变通一下,上报给他?
见她又不需要通传,之前她甚至与他们坐在一起商讨过修堤之事,他直接说出来,有那么难吗?
“你把上报给管淼的折子再写一封,我上呈给陛下。”秦泛也不再多问,直接递给她一个空白的折子,让他当下便写。
“是。”万定春接下折子,立刻应下。
秦泛也拿出一个新折子,将滁州的灾情及要重建堤坝之事,一一详细写下,并将官账与河工所记账本的差异,一同上奏。
修堤已是几十年前的事,若真查下去,牵扯出的官员至少占朝中大半。
秦泛不敢擅自去查。
现在朝中的局面好不容易安稳下来,经不起任何动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