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善勾住小七的脖子,“送给主人大人吗。哈哈哈…“小七的脸红了,她不好意思地笑着。是要给主人。也不知道能不能多求一个开开心心。
“来吧。拍照。”
照片当然要第一时间发给叔叔阿姨他们,然后再发朋友圈。黎以清坐在路边的石墩子上,有个穿和服的姐姐送给她一个苹果糖。她们语言不通,但姐姐的笑容比糖甜。
她把糖带回酒店。沈善帮她放好。两人洗完澡躺在一张床上。小七在另外一个房间。
“我想过等我解决完靳陶山之后要做好多事情。想去法国找个西点大师当他的徒弟。还想考个跳伞证……”
想做的事情特别多。就好像肚子饿的时候能想到十几种食物,可真的到填肚子的时候就只能吃得下一两样。
“我感觉我做不到那么多的事情。光是治愈自己就要花费好大的力气。”
沈善撑起上半身,“你不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。你已经很厉害了。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活不下去。”她像哄小孩子入睡那样轻拍着黎以清的肚子。
“有时候会觉得自己走过最艰难最崎岖的那段山路。再努力一点就要登顶了。守得云开见月明。可是…真的好累。我撑不下去又舍不得之前的付出。脑子里有无数个人在打架。”
沈善抱紧黎以清,“你不是一个人。我们都爱你。”
爱。如果不是这些爱,谁会来包容她的疯狂和扭曲。可也是爱逼着她继续走,压得她喘不上气。
搞不懂了。爱,究竟是恩赐还是惩罚。
故地重游。奶奶曾经养的花花草草都死得差不多了。三角梅还活着,有些已经开花了。齐越云和黎以宁一起来的,听保镖说柳无隅一天出门一次。吃喝全靠外卖。
屋子里这是什么味道。有人死在酒桶里了?
随处可见的开封的酒,几乎都是满的没喝过的。地上还有撒出来的酒。点的外卖也没有丢。有的没有动,有的吃掉了一半。
黎以宁指着墙边的大桶啤酒说:“大家失恋真的都差不多,我那时候被你拒绝也在家里喝酒。喝酒太伤身了。”
“她根本没喝。她爱惜自己的身体,不可能借酒消愁。”
桌子上那朵烟蒂向日葵让齐越云沉默。还有沿着桌子排成圈的长短不一的烧过的烟。柳无隅会抽烟?
黎以宁说:“这抽得够狠啊。你看那边也是。我们要不要一间一间找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