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葳睡得好好的, 梦里不知怎得, 直接摔下了悬崖,而后便是一阵钝痛,骤然惊醒。
“哎唷…嘶!”
稍一动弹, 云葳便觉后脑勺与腰身痛得不行, 她拧着眉头睁开了惺忪的睡眼, 下一瞬映入视线的,竟是文昭鹰隼般犀利的眸光。
文昭正顶着一脸怒火,负手立在云葳身前, 冷眼审视着她。
云葳手撑冰凉的地板坐了起来,脑子好似摔残的西瓜,稍一转动便疼得她呲牙咧嘴,耳朵也跟着嗡鸣声声。
她的记忆定格在昨晚秋宁离去后的画面,而后,便不记得了。
至于现下怎睡在了地上,她也不知。
文昭直勾勾凝视着云葳, 指尖勾起她散落于地的外衣,冷声自牙缝里挤出了一句:
“谁给你的胆子, 敢爬孤的床?”
云葳摔得结实,脑子有些懵,听着文昭阴恻的话音,她支起双臂半撑着身子,畏畏缩缩往后退了些许,睁着一双无辜的杏眼,竟有些不知所措。
爬了文昭的床,是事实。可后来抱着她不放的,分明是文昭自己…
文昭脑子也有些懵,她昨夜高烧,大脑直接断片了。
今日醒来,云葳竟睡在她身侧,外衣还被丢在了她的床边,简直是荒唐至极!得亏无人在侧,不然岂非要被人传些不着边际的闲话出去?
见云葳不言语,也不分辩,文昭脸色愈发冷了:“出去跪省,太过放肆!”
云葳终于回过神儿来,觉得有必要好好跟文昭掰扯一二:“殿下?您昨夜…”
“出去!”文昭当她为逃避责罚,又要扯谎狡辩,不等人把话说完,便没好气的斥责了一句:“想违令挨板子?”
云葳察觉她是真的恼了,满肚子委屈也不敢再说,一骨碌从地上翻身爬起,捡了被文昭丢去一边的外衣,瘪着嘴去了廊下领罚。
秋宁早早候在了房门外,看到云葳委屈巴巴的出来罚跪,眨了眨茫然的双眼,顷刻积攒了一头雾水。
“秋宁!”
房中传来了文昭满是恼火的一嗓子,秋宁吓得打了个哆嗦,捯饬着腿就硬着头皮冲了进去:“殿下。”
文昭指着床榻愤然命令:“被衾枕头都丢出去,换新的,全部!”
秋宁早料到文昭受不了与人分享锦衾,忙不迭地跑了去,手脚麻利地撤下了所有的床上用度,脚踩西瓜皮溜之大吉。
廊下的云葳转眸瞥见秋宁抱着床品跑出来的模样,心底涌起了一股诡异的感觉,自尊心受到了不小的打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