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殿下。”听着文昭的语气尚可,云葳悄然起身,双手交握,安静的在旁侍立。
“对外战事失利,是孤未料到的变数。”文昭正色与人叮嘱:
“朝中就增援一事吵得不可开交,近来京中朝局复杂,但你入了贡院便只能靠自己,不管见了何人,务必留心,记住了吗?”
“臣记下了。”
云葳脑子里隐约记得,文昭好似确曾提及什么战事,但连日混沌,思绪一团乱麻,已然不知这人是何时与她说过这番话了。
“十日后便要应考,安心准备吧。”
文昭冷淡的眸光掠过云葳时,云葳分明捕捉到了她深藏的疲惫与挣扎。
“殿下既有心事,不必为臣劳神。”云葳不假思索的回应。
话音入耳,文昭敛眸讪笑,“算你还有三分良心。”
她伸出纤长的指尖戳着云葳的心口:
“孤一来便撞上了你出言怨怪。孤不在时,你这小嘴,嗔怨了孤多少?”
“没有。”
云葳委屈地瘪瘪嘴:“臣若说是巧合,殿下怕是不信,但事实如此,仅此一次。”
“伶牙俐齿留待日后吧。若孤有朝一日被人口诛笔伐,你这小东西,若能替孤辩护一二,孤的心便也得了慰藉。”
文昭悠悠转身坐回了轮椅:“这些日子孤不见你了,你也不必去寻,要听话。”
“是。”云葳忽闪着杏眼忖度,总觉得文昭话里有话,但一时半会儿的,她也咂摸不透。
待文昭离去,云葳拉着桃枝窃窃私语:“先前我让您放的话,放出去了吗?”
“自然。”桃枝恳切回应:“在襄州就办好了,姑娘要问进展?婢子出去问问?”
“不了,”云葳放下心来,“初来乍到,姑姑先在府中安分些日子,免得令她起疑。”
“姑娘怎突然问这事?”桃枝心有不解。
“方才殿下言辞含混,说朝堂近来因对外战事失利,氛围有些紧张,会影响京中的朝局。”
云葳抱着膝盖窝在蒲团里:“这么想来,定不是小事,所以我下意识地想到了掌权的元侯爷和云相。”
“有理。”桃枝摩挲着自己的下颌轻喃:
“放心吧,阁中前辈知晓您在何处,有事会设法给您消息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