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两年,文昭也没少扯着云葳走,一大一小,一高一矮,离远了瞧去莫名温馨,还挺好玩的。
可今时云葳身量已与文昭一般无二,搭眼一瞧,颇有勾肩搭背,打情骂俏的亲昵意味。
秋宁赶忙给自己的脑袋来了一巴掌,暗道一定是近期话本子看太多,这等跳脱想法都敢有,大抵活腻歪了。
云葳闷闷的不吭声,双腿虚浮,实在无甚体力,文昭步速太快,她感觉自己要被文昭提起来了,眼前迷幻的虚影也愈发不真实,宫墙好像都在打弯儿。
文昭拽的有几分吃力,不由得腹诽,云葳是真会省力气,就差挂在她的身上原地起飞了。
费时与费力选一样足矣,是以文昭悄然加快了脚步,以求早些回到寝殿,缓解大臂的酸胀。
云葳忍不了,往后抻了抻小胳膊:“陛下,臣自己走。”
文昭不免纳闷儿,顿住脚步疑惑地望着云葳,松开了拉着她的手:“又耍什么花招?”
松手的一瞬,云葳好似风中摇晃的树叶,兀自左右晃荡了两步,险些栽了出去。
“不舒服?”文昭眼疾手快地伸胳膊拦了一下,才让云葳免了与土地神紧紧相拥。
“头晕。”云葳已然顾不得什么君臣礼数,唯有借着文昭的力道才能稳住身形。
文昭眉心蹙起,垂眸打量着云葳萎靡的神态,眸色顷刻黯淡下来:“秋宁,叫御医,快些!”
说罢,她伸手将云葳揽过,挑起她的膝弯儿就把瘦弱的小人抱走了。
秋宁一愣,却也没心思多想,小跑着去禁中对角线的位置寻当值的御医。
“您…我,不合规矩,您放我下…”云葳晕乎乎的,被文昭抱着一步一晃,话都说不利索了。
文昭负重深感吃力,呼吸愈发急促:“闭嘴,死沉死沉的。”
即便头昏脑胀,但云葳深知,自己清瘦无肉,人皮包着细骨架,绝对不重的。
文昭就是个拧巴人,没人逼她抱着,是她自己主动,可好心做好事,嘴巴又说不出好话。
漏夜的深宫里四下无人,文昭连颠带跑的把云葳抱回了自己的寝殿。
凌晨抱着个半死不活的肉球满街跑,自打当了皇帝,她从未如此狼狈过;或许准确说来,她这辈子都未如此狼狈过。
身子挨到了软绵绵的锦衾,云葳觉得惬意多了,转着滴溜圆的大眼睛四下观瞧了一通,还不忘跟人掰扯:“这不是臣的寝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