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尔回神。
好一会儿才从脑子里对应上一张脸。
是那个海胆头。
不知道是不是喷了发胶,头发乖顺地垂着,一身酒气。
没了那头显眼的炸毛,对应起来还真有点奇怪。
理乃仰头望着他。
发现他正懒懒散散地垂着绿眸打量她,给人宛如被野兽盯上的寒意。
理乃想了想补充,免得自己被当作变态打死。
“您这体格揍人一定很疼吧。”
甚尔从鼻腔里哼了声当做回应。
她眼睛刷地亮起来,语气兴奋,“我可以雇佣您一下吗?”
“我很贵。”
甚尔扯动嘴角,露出了个嘲讽的笑。
理乃不服气,“有多贵?”
甚尔扫了眼,“……一千。”
“这怎么能算贵呢?”理乃痛惜他不懂现在的物价,“简直是物美价……”
干瘪的钱包里静静躺着她仅剩的一千日元。
“……好像还真有点贵。”
嗯,喝酒会让人脸皮变厚。
甚尔懒得和酒鬼争辩。
理乃看着他要走,颇有些悲壮地捂着脸,“一千就一千吧。”
这下连买麻袋的钱都没了。
“这就是你让我来扒垃圾的理由?”
漆黑的小巷子,甚尔额头上的青筋直跳。
“先生,纠正一下,是我在扒垃圾。”
好吧。
其实理乃确实想让他扒的,这么好的身体捡废品也一定很在行。
好在仅存的理智阻止了她,不然她真怕这位先生在动手之前先给她一拳。
功夫不负有心人,在翻到第五个垃圾桶时,她终于找到了一个还算干净的麻袋。
“你准备干嘛?”
“嘘!”理乃谨慎地带着他蹲守在社长回去必经之路上。
等待的时间有点无聊。
“先生,怎么称呼?”
“……没有姓,叫我甚尔就行。”
“那你叫我伏黑好了。”
甚尔看着她探头探脑,莫名想到摩拳擦掌准备捕猎的小猫。
真难想象她会顶着恬静柔美的脸干着违法乱纪的事。
“来了!”
理乃准备好姿势,趁着社长喝的醉醺醺、摇摇晃晃经过巷口时,精准地将麻袋套在他头上,再用力将他推倒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