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握住沈希的手,连声说道:“阿姐,你们曾经那样要好。”
“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数过,”沈宣抬起头,看向她的眼睛,“你给我寄的信里面,五封信有四封信都会提到他。”
现今是什么时候?
他真是越说越发昏了。
沈希抬声打断了沈宣:“你在说什么,阿宣?”
“我马上就要嫁给世子了,别说这种胡话了,”她声音微哑,“我和世子也很要好。”
但沈宣这一回没有如她所愿地闭上嘴。
“阿姐,我知道!”他颤声说道,“当初在燕地的时候,你是为了父亲的事才接受平王世子的求娶……”
沈宣的声音禁不住地高了起来。
“阿姐,这些年无论是在上京还是在燕地,你的每一次抉择都是为了家里,为了父亲,却从来没有想过你自己。”他像是有些难过,“可婚姻是一辈子的事,你真的甘愿嫁给一个你不喜欢的人吗?”
“这种事情以后就让我来做吧!”沈宣抬起眼,郑重地说道,“姐姐,我不会再相看了,你觉得我娶谁会对你有助益,我就娶谁。”
沈希再度打断了他。
“我当然想过我自己。”她扬声说道,“我和萧言不是你想的那样,我是自愿嫁给他的。”
“他爱我爱了许多年,在我最孤立无援的时候,是他伸出的援手。”沈希继续说道,“只是这一点,我就愿意嫁给他。”
须臾她笑了一下,说道:“再说,结了婚不照样可以和离吗?”
沈希想让话语听起来和柔些。
可说出去以后还是过分的冷静,并且带着些上位者的漠然。
“好了,这些事你就不必操心了。”她轻声说道,“阿宣,姐姐是有分寸的,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。”
其实沈希手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。
半个月过后,她会再度被退亲,并且成为皇帝的禁脔,彻底地走入死局之中。
可如今哪怕是在弟弟的跟前,沈希也不能表露出分毫。
此事晦涩,就是身边最亲近的人亦不会知晓,素来端庄矜持的她早在两年前就已是新帝的枕边人。
什么叫虚张声势?她这就叫虚张声势。
沈宣似乎是还想说些什么,但沈希已经没有心情再和他谈下去了。
“你如果今日邀我出来,就是为了引出这个事。”她轻声说道,“那我们下次就没必要一起出来了。”
“阿宣,我信任你。”沈希站起身,抚了抚沈宣的肩头,“不是想你把我推给别的男人。”
她执起幕篱,头也不回地走出雅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