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喝,我不喝。”她的眼眸通红,“我没有生病,我睡一觉就好了……”
沈希的声音颤着,哑着。
她的身躯更是不住地哆嗦着,拼了命地向床帐外探去。
萧渡玄的耐心是有限的,好言好语被接连推拒后,他不再哄着沈希,抬手攥住她的腰身,便将她按在了腿上,迫使她将药饮了下去。
她的小手抵在他的胸前,虚虚地握成拳,刻意地往他曾经被刺伤的地方打去。
“你混账!”她哑声说道,“唔……我不喝!”
沈希的意识模糊昏沉,她再不顾什么仪礼尊卑,眼泪不断地掉,不好听的话也越说越多。
这世上应当都没几人敢这样言说帝王,侧旁侍候的宫人吓得一身冷汗。
萧渡玄却觉得此刻的沈希才是最真实的她。
被她折腾了一宿,但当沈希趴在他的肩头睡过去的时候,他到底还是舒展了眉头。
*
沈希是次日的正午方才苏醒过来的。
睡得太久,加上又发过高热,身上酸疼得厉害,像是被车驾碾过似的。
腕间的红痕触目惊心,稍稍一碰就会剧烈地作痛,她都没敢再多看第二眼。
沈希抬起眼眸,失神地看向铜镜,镜中的她容色清美,可眉眼间尽是风流的媚意,叫人一看就能知道她才被好好地疼宠过。
这一切还是发生了。
伊始恐惧是极为强烈的,可真正过去后胸腔里反倒空荡荡的。
情绪像是被掏空了似的。
也许她不该那样激烈地反抗命运的。
两年前萧渡玄就想令沈希做禁脔,她百般挣扎,远走燕地,订亲成亲,来来回回闹了一大圈,最终还是做回了萧渡玄的禁脔。
不容染指,见不得光。
可不管怎么说,之前的危机的确是解除了。
平王府不会有事,沈家也不会有事。
只是叫萧渡玄折辱了一回,那般多麻烦的、严重的事全都解决了,她也没有太亏。
短暂的沉闷过后,情绪还是没有消失。
但比起痛苦,这一回沈希心中更多的是不甘。
她不甘做一只被娇藏的金雀,不甘做一个无名无分的禁脔,不甘被夺去本该属于她的幸福。
沈希揉了揉手腕,慢慢地坐起身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