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就是继续和萧渡玄虚与委蛇吗?这事她都做了快十年,还有什么不会的?
再说如果她想要再做些什么,哪里有比萧渡玄的枕边人更方便的身份?
想清楚以后,沈希的心情好了许多,她慢慢地坐起身子,将床帐轻轻拉开。
萧渡玄还没有下朝,见她苏醒,侍女们很快就过来了。
侍女跟沈希言说了昨夜医官留下的嘱咐,然后问她午膳可有什么想用的没有。
“避子汤,”沈希轻声说道,“我想要避子汤。”
两年前的时候,因为陆仙芝下的药有天然的避孕功效,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。
可是现今不一样了。
没有避子汤,她是真的有可能会怀孕。
沈希不认为萧渡玄还有将她立为皇后的念头,他之前自己也说过,她是配不上皇后之位的。
她不觉得他会希望她诞下子嗣。
但那侍女却霎时变了容色,她几乎是有些恐惧,心惊胆战地说道:“姑娘,您、您得先等等,此时得经由陛下安排才成。”
那怎么行?
沈希睁大眼眸,昨夜她就应当喝的,但是她被折磨得直接昏了过去。
如今过去一夜,本就极是危险,哪里能再拖?
她咬住牙根,心情陡地烦躁起来。
好在萧渡玄没多时就回来了,他长身玉立,站在沈希的跟前,将她的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。
她坐在床边,没有穿鞋袜,边在小桌案前用膳,边略带稚气地晃着脚。
沈希的头发有些乱,简单地用发带束了束,头顶有缕发一直翘着,像是一棵来回摇晃的小草。
她的姿态很随意,既不矜持,也不端着。
就仿佛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。
见他回来,沈希仰起头,轻声唤道:“陛下。”
在清徽殿时,侍从就传来消息说沈希的高热已经退了,但看见她如此神态,萧渡玄还是舒了一口气。
心底的最深处,亦有什么柔软的情绪在流淌。
原以为她要跟他闹脾气的,没想到她竟会这般乖柔。
萧渡玄抬起手腕,抚了抚沈希的额头和脸颊,她的额前冰凉,脸庞也不再滚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