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他上门兴师问罪,也没有这样憔悴, 穿得再讲究, 掩盖不了那股颓然的气质。
贺为谦的眼睛湿润, 泛着光,挨了两个巴掌都没有生气,看着她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,谈画觉得他要不就是出现了幻觉,要不就是被人穿了, 不然没法解释。
“没有,画画, 我很清醒。”
他顶着鲜红的巴掌印,喊出亲昵的称呼,他从来没有这样叫过她,如果谈画不是一副便秘的表情的话。
“别这么叫我,你恶不恶心啊?这是你能叫的吗?别怪我没提醒你,我现在可是你名义上的弟妹,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。”
聚起的那层雾散开,贺为谦脸上浮现出受伤的神情,她骂他恶心,放在平常他早就气到跳脚,但他没有,很快调整好心情,装出一张笑脸,像在自言自语:“还活着就好。”
言语间包含了莫大的庆幸,他们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领了证,贺为谦生气,但经过了前世,谈画活蹦乱跳的,他什么都可以不在意。
“你咒谁呢?”
谈画被他饱含“爱意”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,正要发火,贺为谦充耳不闻,“画画,我一直想跟你道歉,对不起,我以前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,也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,但我向你保证,以后不会了。”
“你能原谅我吗?”
又是“画画”,贺为聿叫她的时候谈画听得特别舒心,现在换了个人觉得哪哪都不对劲。
“你脑袋被驴踢了?”谈画扯出一抹讥诮的笑容,“如果你是诚心诚意地发问,我也可以明白地告诉你,不能。”
“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,你还有脸说这些,我也是开了眼了。”
虽然不清楚原主是怎样香消玉殒的,但绝对和贺为谦脱不了干系,数不清的旧事郁结于心,原主有心脏病,一受刺激,眼睛一闭一睁,内里的芯子就换成了她。
谈画没有资格替原主收下歉意,人都不在了,说这些根本没意义。
“画画,我是真心的……”
“别这么叫我!”谈画厉声打断他,“我不想听你说些有的没的,来是想告诉你,要取消婚约的是我,要把对象换成贺为聿的是我,要跟他领证的也是我,都是我主动的,跟他没关系,你有什么火可以冲我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