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图片放大再放大,想将谈画的笑颜,再一次刻在心里,他的确应该远离她,这样才能避免给她带来不幸。
贺为谦在照片上看到了许多熟面孔,邹贺两家拍了一张新的全家福。
只是这次上面并没有他的身影。
贺为谦的眼睛很涩,放下手机,推了过去。
“你以为我会发火?”
律师收起手机,指了指他头上的伤,“要不要再找医生来看看?”
“不用,你也别装了,我知道贺为聿心里是怎么想的。”
贺为谦出奇地平静,眼底一片死寂,他最近断断续续地想起了些事情,是有关上一世的。
这样的牢狱生活,他早就经历过一回,这一世依旧落入了相同的结局。
他的确不长记性,才会重蹈覆辙,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回。
“你转告贺为聿,他不用在我身上多费心思了,不论什么结果,哪怕是去死我也会坦然接受,我会这么做不是因为我怕他,我只是想给谈画,以及过去我伤害过的人赎罪。”
“你别太悲观了,不会死……”
“不会死,只要在监狱里待上个十几年就可以了是吧?”贺为谦说得轻巧,仿佛坐牢的人不是他。
“如果表现得好,还可以申请减刑。”
“是吗?贺为聿会放过我?我这好弟弟比我可狠多了,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坐在这里?”
律师额头渗出了冷汗,生怕自己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豪门密辛。
“瞧把你给吓的。”
“弟弟和弟妹婚礼,我这个大哥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,这就当是我送给他俩的新婚贺礼了。”
“要拍张照吗?”
他指了指身上的这身蓝白相间的狱服,监狱里的生活枯燥乏味,被圈禁在这一方空间里,每天连云的形状都是相似的。
贺为谦跟着狱警走了,律师感觉他的精神可能出现了一些问题,翻阅着手机里贺为聿大婚的消息,公司群聊都刷屏了。
他思索了会,随大流送上了一句祝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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