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湖人义字当先,这二人虽非正道,但多年来,靠口碑金字招牌不倒,今日若是为了活命,把背后金主卖出来,日后万难在江湖上混这口饭了。

再闹不好,还会被寻仇。

浊酒红不说话,看向灯不归。灯不归此时已经脸涨得通红,顾不上这些了。

纪满月一直作壁上观,其实已经心有猜测——金主不是许小楼,便是朝里的某人。

浊酒红沉吟片刻,道:“司阁主,我用另外的消息,换我二人性命,如何?”

司慎言未置可否,示意她说。

浊酒红道:“事关贵阁的大堂主……”

司慎言表情及不明显的滞涩一瞬。

那细微的表情变化,被浊酒红捕捉住,她觉得自己这宝压对了,道:“你放他离开,我就把知道的都告诉你。”

但司慎言突然就笑出声了,摇头道:“姑娘,你泄底了。”

浊酒红瞬间后悔——她这么说,相当于明示对方,在她心里,灯不归的性命要比她自己的安危重要。

二人江湖上恶事没少做,倒真的彼此重义。

司慎言手上鞭子猛地运力,灯不归被他勒得几乎瞬间就背过气去,眼瞳迅速充血涨红,张着嘴,说不出话来,只能粗重的喘气。

“本座数三声,你不说,他脖子便断了。一——二——”

点沧阁主说得出做得到,浊酒红不敢赌。

她抬手示意司慎言住手,道:“大堂主的身份,已经在□□散开了。”

“何时的事情,何人所为?”

“就这几日,至于何人所为,我确实不知道。”

纪满月在窗外听得莫名。

要说点沧阁中,有两个人身份隐秘,其中一人便是大堂主,江湖上空有名号,没人见过他,更不知他是男是女,年老年少……

司慎言撤了鞭子,沉声道:“二位可以离开了,但厉二爷的命,本座保了。”

浊酒红麻着半边身子,扶起灯不归,向司慎言抱拳一礼,离开了。

满月和司慎言也就放任厉二爷和陶潇不管。

这对野鸳鸯,暂时翻不出花去,光是纪满月假称给二人服毒,便能震慑这二人,更不用说司慎言又当着厉二爷的面,轻易地收拾了那对魔头。

经此一遭,再回客栈,已经月上中天。

一进屋,厉怜便迎上来:“宵夜备下了,嗯……二位用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