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咣当”一声,铁门在他身后被关上锁死。

那人一袭布袍,上场的一瞬还是懵的,举目四望,他站在火丛中央。

看台上光亮暗沉,他抬头就只看见人头密集,有人冲台下喊:“书生,多坚持一会儿!”

这时,他好像终于反应过来将要发生什么,先是看看对面已经打开的重铁栅栏,呆愣了眨眼的功夫,回身就往那已经被锁死的铁门扑去。

扑在门上狠命的捶打。

这副狼狈模样,引发场上的唏嘘和哄笑。

他的喊声被吞没在噪杂里。

有人叹道:“这不是南泽的陶郎君吗!”

满月一惊,再去细看,那人真的是陶潇。

他一袭粗布袍,只能尚算干净,头发随便挽了个髻,脚上穿着一双旧布鞋。

满月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初见时的放浪不羁和精致倜傥,这才全没认出来。

至此时,满月终于明白了程铮话里的意思。

这些日子陶潇显然没闲着,赶在自己被公卖之前,把旧识全都求了一遍。

只可惜,人情冷暖。

他爹陶悠远一朝落难,当初的那些脸面之交当即翻脸不认人,有多远躲多远是人之常情。

在陶潇不遗余力的自行运作下,他终于遇到程铮这个痛打落水狗、玩味十足的——什么听天由命、看造化是屁话。

陶悠远若是知道儿子如今落得这般下场,也不知会不会想回到十几年前结交程铮那时,蹦起来自抽一顿耳刮子。

陶潇一介书生,三脚猫功夫花拳绣腿,别说斗猛兽了。

跟菜市场的大娘动手,都不一定打得过。

“原来是陶公子,”看台上一人扒着边儿往下看,“听说今儿这一对猛兽值三百锭金,对得起你的身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