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多话想说,但现在不是好时机。

司慎言就蹲在满月身前,看着他的眼睛,柔声道:“万事不去想,先睡一觉好不好,我守着你。”

屋里灯烛昏黄,晃得满月眼眸里藏了些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情愫,像是怕,又像是压抑着某种欲望。

司慎言看不懂。

他微蹙起眉头,心道:这可怎么哄,他是遇到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了。怕还是与张日尧有关?

无计可施了片刻。

他闪念想起孟飘忱曾经说,让人好好睡觉的办法之一,就是一棍子敲懵。

……

不如快刀乱麻,先让他缓缓心神。

可黑手还没来得及下,纪满月先动手了。他突然搂住司慎言的脖子,把人往床上狠狠一带。

司慎言猝不及防被他掀了个跟头。接着,满月合身抱过来把人按住。他贴上去,亲了上去。

司慎言一时是懵的。

不知他突然发什么疯,只觉得这个吻里,全是追寻和索求,带着惶恐。他回应他,但满月心底的怕像是道无底的沟壑,如何回应都难填。

他便在纪满月腰间一带,飞快地裹着人翻身,把对方压在怀里,禁锢在方寸之间。

纪满月猝不及防,后背撞在床板上,闷哼咽在嗓子里。

只发出声难忍的呜咽。

只一声,就击碎了司慎言骨子里的克制,让深埋在骨髓里的欲念生根发芽,破骨钻皮的生长。

情/欲在某些时候,是纯粹的爱与需要,带给人真实的存在感。无论这事本身是不是饮鸩止渴,这之后会不会更加空虚,至少当下,能够填补灵魂的空缺。

于是,司慎言顺应着他,扣住他的双手紧按在床上,给了他一个霸道得让人窒息的吻。

吻猛得如同一场暴风骤雨。

安静的夜,只听见难以自持的喘息声。

情到深处,司慎言也不知在满月颈侧留下了多少烙印,他只知道怀里这人的每一声轻哼,每一声气喘,都灌溉在他的心头,让爱意与占有蚀骨吸髓,生根发芽、怒而生花。

司慎言一口不轻不重的咬在满月咽喉上,满月被迫气息一滞,胸膛猛得起伏了几下。突然腕子一翻,双手游鱼一样脱出司慎言的禁锢。一手顺着司慎言的腰侧摸到腰带,两下就扯得松散开来,另一只手穿进司阁主的发丝,扣按着他的后脑,几乎以一种霸占的姿态,强迫他亲吻自己。

在司慎言看来,满月是很懂情的,他的懂,是于不经意间招得人心痒难耐,是进退有度,从来都不是这种直接得要焚烧一切的毁灭的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