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怜嘟囔着问:“这不算偷学他派武功吗?”

满月心道:这小孩儿倒是有意思,刚才大概是怕挨说,才先故意露出点端倪,让我看出来的。

“招式看过就能学,不知心法诀窍,就只有形无骨,只要他不介意你依葫芦画瓢,就没关系。”

“师父你……功夫这么高,怎么……”厉怜皱了皱眉。

满月笑道:“怎么什么,弄了一身伤?”

厉怜点头。

纪满月拍拍他脑袋,正色道:“为师生平第一大爱好,就是作死。”

厉怜:“……”

果然为人师表,正经不过一时三刻,嘴跟跑马场似的。

夜色浓得如同墨染,满月沐浴过后,换上睡袍,想直接躺下睡,心里又不安生,就披了外氅,倚在窗边罗汉榻上看着月色发呆。

人呆,其实脑子没呆。

三件秘宝只剩下凤台箫,尚无线索。有传闻说,凤台箫其实是皇上的玉贵妃,马上要到中秋了,中秋宮宴上,不知能不能见到。

想着皇室,他心思又无拘无束地飘到重华楼上去了,若是流勒当真包藏祸心,都城内大批的流勒人,不得不防……

现在没有实证,要查也不能做得太明显,否则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,边交上要弄巧成拙。

屋里燃了丁点孟飘忱给的“不知道什么香”,香味和着秋风一裹,安抚得人慢慢沉静下来。

满月倚在榻上,看着天上跟他同名的圆盘子,迷迷糊糊睡着了。

还没来得及被梦惊扰,他就被谁轻轻抱起来了。

这人抱着他,往床边去,嗔道:“开窗睡觉,你作病是吧?”

乍被抱起,满月小惊了一瞬间,随即就安下心来,懒懒的在这人怀里贴着:“我等你呢,没想到就这么睡着了。”

“你少来,肯定是不知道想什么,困了就懒得动。”司慎言嘴上这么说,听语气还是对这个撒娇耍赖的说法非常受用。

他把人放在床上,刚要去关窗,满月就拉住他的袖子。

司慎言借着清亮的月色看他,那双眼睛晶亮亮的,睡意已经散了。

“我不走,夜深了,窗子关上。”不出意外,他被满月的眼神烫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