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不归不迟疑,痛快认了。

满月当日看见那个熟悉的人影,是他。

屋里一时没人说话,灯不归心里焦急,头磕在地上,又把请求说了一遍。

司慎言让他起来,道:“你拿人钱财与人消灾,没事我要你的命做什么,你只需将知道的告诉我,此后你二人在此养伤,我保你们平安无事。”

灯不归颤声道:“但……但……红儿他,下手的那人是皇上。”

司慎言看着他没说话。

江湖上死遁的方法多得是,灯不归其实也明白,他只是不安心。

一番简单叙述,出乎了满月与司慎言的预料。

二人满以为从始至终,金主是许小楼,甚至是祁王。

万没想到,灯不归说出了一个满月恨之入骨的名字——杜泽成。

这人还身在蚩尤道做他的国尉,手居然伸到都城来了。

“为何这么确定是杜泽成?”满月问道。

依着杜泽成的性子,应该不会在谋逆的事情上暴露自己。

灯不归道:“我和红儿在道上也混得有些年头,自然有自己的门道。我托人反查,确定指令来源于他。”

“行刺、炸楼、嫁祸亲王,他许了你们什么好处?”满月问道。

灯不归答:“《恶无刑咒》。”

孟飘忱一直没说话,听到这,冷笑一声,满是鄙夷不屑。

事情大致脉络清晰,满月让孟飘忱将浊酒红唤醒了,好歹让二人说几句话,稳住灯不归的心。

结果浊酒红一见灯不归,又是开心又是心疼,哭个没完没了,他情绪激动,孟飘忱担心将蛊虫刺激得惊蛰,没容得人家说上两三句话,就一针又把人扎晕了。

她不解风情的让灯不归回去养伤,可灯不归只想守着浊酒红,姑娘不强求,嘱咐轮值的弟兄看好了人,就随满月和司慎言一起出屋。

前几日满月用过醉仙芝,命被司慎言折腾没了半条,自那日之后,孟飘忱私下看满月的眼神,就总是带着点“我知道你俩的关系了,嘿嘿嘿”的窃性。

这让纪满月一边感叹那一口醉仙芝着实管用,又一边难以询问醉仙芝的散伤机理。他实在不想从这姑娘嘴里听到什么让他老脸发红的理论。

于是,三人出屋,一时没人说话,各自游魂似的走,场面飘过丝尴尬。

满月不爱冷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