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默无声。

“更甚纪大人也万不可随臣妾回流勒去。”

皇上终于能搭上话了,皱眉道:“为何?”

玉贵妃答:“纪满月是臣妾与陛下的亲生骨血,陛下请看那枚印章上的花纹。”

一言出,群臣终于哗然。

皇上翻开半枚印章,就见印章上的花型图案与纪满月左眼下的红纹一模一样。

“臣妾一直未敢对陛下言明身份,后来得了满月,只怕有朝一日事发,欺君之罪难赦,忍痛将他送走,盼他能一世平安逍遥。却也痴心妄想或许有相认的一日,又在他脸上留下花纹,”她说完,转向鲁锘,“我的孩子说自己没有杀人,便是没杀,他不能一起回去,否则冢宰大臣知道他身上有我的血脉,为保当朝小王子的王位,必会想方设法置满月于死地。”

这么一来,朝臣们争论的重点终于转到如何安置纪满月上了。

他皇家骨血物证、时间全都对得上。

皇上没有孩子,突然天降这么大个儿子,还能耐很大,好像一时给砸蒙了。

似乎觉得该明着高兴,锣鼓喧天,大赦天下。细想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。

哪里不对呢?

还是玉贵妃的流勒血统,让满月身份染了一层尴尬。

放眼看远,待到皇上蹬腿闭眼那日,天下大统若交到纪满月手里,岂非是把国脉交了一半到外族手上。

朝臣们新的辩题又定论难下。

最终,一直闷不吭声的内阁李灿大人出列道:“陛下,臣有个权宜之计。”

皇上抬手示意他说。

李灿道:“历来,外游皇子还朝,没有一上来就拜亲王爵位的道理,风险大、难服众,纪大人更是身份特殊,骤然给郡王位也不妥当,而今枢密使一职从缺多年,枢密院群臣无首。不如,先将枢密院交予纪大人,让他施展拳脚,再从长计议。品阶上,与郡王同,不算委屈。”

第二日天刚擦亮,大理寺内牢浩浩荡荡来了一拉列的人。

为首的一是沈抒,另一人是刚公公。

满月还在牢里迷迷糊糊,抬眼看这打狼一样地架势,莫名其妙之余察觉到了事态的变化。

他未起身,那二位大人就同时躬身恭敬道:“恭喜大人沉冤得以昭雪。”

第94章 朕认你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