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总要先给你议亲。”丁定远道,“你不喜欢阿爷就不带人过来了,但你的亲事耽误不得,阿爷自己看着,这个宋春山就很好,相貌又好,年纪相当,难得的是前途无量——哪哪都般配。”
丁灵不答。
丁定远再接再厉,“如今中京各王公府,但凡有年貌相当的姑娘,谁家不在打宋春山主意?圣人给宋春山赐的府,如今东西还没置办齐,门槛先要被保媒的踏破了。”
丁灵仍然不说话。
“阿爷这两回见宋春山,总觉得他也有意——”
丁灵打断,“阿爷还是休要自作多情吧,回头叫人一口回绝,阿爷自己倒罢了——经历一个李东陆,我可不想再来一个。”
“必不是阿爷自作多情。”丁定远来了劲头,“这两回见宋春山,对我格外客气,我瞧着……说不定他也有这意思。等阿爷问过。”
丁灵正色道,“阿爷不许去问,左右我是不要这个宋春山的。”
“你才见过人家一次——”
“再见几次也一样。”丁灵便撵他,“阿爷不上值吗?我要睡去了。”
大清早睡什么觉?丁定远想骂,但这事说到头是自己理亏在先——当日跟探花郎说得投机,力邀他往北御城山会一会自己孙女儿,原以为对方会拒绝,谁知竟一口允了,便莽莽撞撞带个外男登自家孙女的门。
便站起来,“我上值去。议亲的事你要放在心上,我看宋春山就——”
“我必定不要。”丁灵道,“阿爷喜欢,自己留着吧。”
“我喜欢什么喜欢?”丁定远气滞,点着她道,“让你阿奶来同你说。”摆一摆袖子走了。
丁灵涉险过关,松一口气,自去洗浴过,昏天黑地睡过一日。果然傍晚时分丁老夫人走来,丁灵只能陪着。
“前回的事,是你阿爷做得不对。”丁老夫人道,“可你这脾气也太大,哪里有阿爷说一句姑娘家就二三日不着家的道理?”
“就一日,昨夜在寺里多耍一时,回来晚了。”丁灵含笑给她倒茶,“阿奶休听阿爷乱说。”
丁老夫人低着头,半日斟酌道,“你阿爷自打回来,总念叨什么春山。我实在好奇得不住,今日命你阿兄带往家里见一回,这一见呀——”啧啧赞叹,“好相貌,好品格。”
丁灵打她进门便在等这句,可算是等到了,“多好的相貌品格也同我不相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