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只一动不动地盯凝着他。
“你说这是对朋友的喜欢在乎,那你对我做的事儿对别的朋友也会做?”
“确实不合乎,我不会对别人这样。”
梁挽苦笑着挠了挠额边的碎发。
“小时候我学这些,一是好奇,毕竟少年时期对一切都很感兴趣,包括男女、男男、女女之间。二是因为,那时我的狐朋狗友也在做这些荒唐事。我只觉得朋友做的一切都是真理,从来也不晓得去怀疑、去思考。是在家族剧变之后,我才晓得自己当初的幼稚荒诞。”
“我初入江湖,也已经习惯做这个全新的我,只有在遇到你之后,也只有在你身边,我才恍惚间有些回到了年少的景光,变得不那么像新的我,而是更像那个旧的我,我会不由自主地更意气一些、冲动一些、执着一些,甚至是可恶一些,也卑鄙一些。”
“我也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,我也不知为什么会这样。”
梁挽目光极动人,坦诚到几乎把自己剖开来给我看。
“我只知道,我对你与对别人都不一样,但仍是朋友。”
与别人不同?
但仍是朋友?
我没有想到他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,一时之间觉得这应该就是真话,又觉得哪儿不对劲,心思百转千回,似被一些微妙难言的思绪给晃到。
而梁挽也没有继续说下去,他含蓄而内敛地点到即止,像一个绝代高手出了一招就翩翩后撤,可我看他也没那么翩翩,因为他低头瞧了那桌面上晃动的烛影,眼眉之间好像又爱又恨,爱什么我不知道,恨什么他很清楚。
明明我就在他面前,他就在我身边,可那么近,又那么远,我们似乎都在独自一人揉着一个个不可告人的念头,揉出了深,也揉出了某些暧昧焦灼的热。
我觉得我们的身上某些部位肯定更软了,可有些部位也微妙地更硬了,有些部位则不软也不硬,就像我现在的胸膛,我用手指按压住胸腔,感受那灼灼的心跳一震一响如同擂鼓,如一个贞烈于伴侣的雄鸟一头撞死在这心房,撞个鲜血四溢,才把自己剖个分明清白。
然后我忽然想了一些没想过的事,我看向前方的梁挽。
梁挽也几乎在瞬间抬头,默契而温柔地看向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