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正气凛然,冷声怒色道:“侮辱一个刚刚自断配剑自断筋脉的人,你们就是这么为正为侠的么!?”
果然,你永远可以相信梁挽!
第53章 掉马甲
梁挽只这一声含怒带叱的断喝,就如一阵凭空砸下的剧雷,兵器碰撞之声儿,拳脚在衣袂紧袖之间飘飘作然之声儿,以及仆人的挪动声,各人的议论声,几乎全部被这一句给盖了过去。
他明明是隔着许多人喊的,可喊得中气充沛、内息绵长,一句顶的过别人的十句,那种震硕给人的力度,就像是拿个大鼓在你的耳边狠狠打了一下,对心虚的宵小之辈来说,这更像当头劈一刀,对胸来一锤,贴脸打一拳头。
于是,在场的每个人都被同等的力度所定住。
这就是他运用了那股子内力说话的效果了。
我心里有些欣慰地看着他,而许多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个新出现的梁挽身上,包括一脸居高临下的于景鹤,近乎绝望的林惊雨,以及被丢在一边如见救星的于景鹭。
于景鹤自牙缝里挤出一句阴冷之气:“梁公子,这魔门妖人现已投入我万鹤山庄门下,便是我庄子里最低级的下人男侍,处置他是我们庄内之事,与你这外人无关,你何必掺这浑水?”
梁挽一边蹲下去查看林惊雨的伤势和穴道,暂时拿绷带缠了伤口,想解穴,可发现点穴手法较为奇特,一时无法解开后,便生了一些蓬勃怒意。
他一仰首一起身,便是凛声正色:“于庄主若真把他当山庄人,怎会如此逼迫羞辱?口口声声魔门妖人,可他亦是令弟的爱人,你这般伤人辱人,便不怕寒了兄弟的心?”
于景鹤嗤笑几声,喉头发出一种火烧碳烤般的粗烈声响:“高门大院里处置下人乃是寻常事,别说什么羞辱,他既认我为主,我把他打死都可以!”
“更何况,是这妖人勾引我弟弟在先,还敢当着正道名流的面公然宣出这不容于世的私情,他这是自取其辱、自找其死!”
于景鹭急切道:“不是他勾引我,是我……我……”
他的话被于景鹤的一个点穴手法给止住,梁挽看了更怒:“无论如何,他已自折配剑、自断手筋,这辈子无法再用右手,沦为半个残废。你还这般折辱一个不能反抗之人,算什么一庄之主,凭什么当人兄长?”
平日他那样温和软静,那样婆婆妈妈。
说句不好听的,就和一个男妈妈似的。
可温弱只是表象,他骨子里有一股极决绝强势的精神气质,满满地藏着,关键时溢出来一两分,就能震慑人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