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话说回来,梁挽这家伙想抱我抱到什么时候啊。
他的手是稳稳地托在我的脊背和大腿那边,那种支撑的力量可以说是十分稳定和安健,五指紧扣着松弛的背,又轻轻抓着大腿根部那些过分紧致的肉。而有时我滑了下来一点,他的指尖也滑动几分,调制力道,把我托得离他更近也更牢一些,那理所当然的动作,让我感觉自己像一时之间被什么东西掌控了,又好像是被攥在他手里的一个礼物,被他享受了某种隐秘难言的触感。
这怎么可以?
该我享受他才是。
我有些昏昏地靠着他,主要是因为这个姿势虽显别扭,却允许我靠着他那宽阔轻盈的胸膛,我是把大脑袋贴在他那肌群硕大的胸口,听着他的话在胸腔里一震一动,宛如鼓乐那般好听,又听那呼吸和心跳在一条折线上起起伏伏,好像一头森林里的小鹿在跃动的峰值和沉静的谷底来回折腾。
听不够,还得闻啊。
我已经接近半睡半醒,这种状态最接近一头原始森林的野兽,我凭本能去嗅探着他身上的药味儿、血味儿、还有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甜香味儿,混在一起冲击我,冲得我鼻腔在微微抽动,我想吐槽他身上怎么这么甜,是不是擦了什么香,可身体感官只顾浸在气味触感里,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。
我的心里终究少了七八成恼怒,剩下一两成还在,但之后再与他慢慢算账吧。
再醒来时,我发现梁挽在庄子里找到了一辆宽阔豪华得像个小房子一样的马车,他就把我放入这豪华马车内,叫我躺在丝绸软垫上,马车内具有八宝柜阁,梁挽从其中找到了绷带、伤药、药酒,还有一些吃食。
他就解开了我的部分穴道,把我的手腕上的绷带解开,扶我起来,叫我喝了点水和吃的,问道:“现在感觉如何?”
我把水放下来,觉得慢慢有了些力气,便只瞪他一眼:“我感觉还能怎样?你怎不把我的穴道全解开?”
他只解开了七八个被封制穴道里的三四个,让我能说话动作,可一时使不上真气内力,想冲开穴道又很麻烦。
梁挽道:“我若全解开,你立刻就会像我所说的那样逃之夭夭,我只会更生气吧。”
我见他眉眼还是肃然,心里虚了几分,嘴上仍随意道:“你有什么好生气?”
梁挽眉间如剑般一挑,反而口气冷淡地把这个问题抛了回来:“你觉得我在生什么气?”
我怎么知道你生什么气?
你这人怎么变得和我一样反复无常,一会儿对着别人笑盈盈,私下里对着我就气鼓鼓的,你别和我抢人设啊。
梁挽却只冷声道:“转过身去躺好。还有好几个伤口要处理,方才在楼上的包扎太潦草,这样回去得流血。”
我皱眉道:“你说话最好客气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