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挑眉一笑,半恼半嫌道:“哦?”
我摆着老板架子:“我并没有求着你帮我治伤,我不喜欢被人用命令的口气做什么……”
换做以往,他这个时候已经要开始和颜悦色、心平静气地哄我开心,叫我同意他的请求了。
他要帮我治伤,肯定又要多加冒犯。
那他最好求我。
跪下来愿意让我踩住他脑袋的那一种求法,是最好的。
可如今梁挽只笑得极为寡淡:“好啊,你不想听我说,那我就不说了。”
说完他连这一丝极为浅淡的笑容也没了,闪电般出手,迅疾无比地又点了我三四个穴道。
我被他搞得一懵,就被他一根手指轻轻一推,就像一座山峰被一根仙人的玉指所倾倒而颠覆,我倒在软垫上,全身重量化整为零。而他也真没有再说别的,为了处理伤口,只把衣衫一点点,一寸寸地剥离了下去,像剥开一层层洋葱似的那么细致妥帖,然后也不打招呼,直接拿了药酒在伤口处略略洒了一洒。
那种腥辣刺激的消毒味儿立刻让我疼得倒吸了口凉气,怒道:“你怎不提醒一下?是不是故意的?”
梁挽解释道:“是你不让我说的。”
你不会客客气气说,就不说话了?
梁挽只平静道:“郭暖律的剑在伤你之前,还杀过其余的人,所以你的伤口上浇些烈酒是必须的,我还要洒些伤药,也会疼的。”
说完,他异常冷淡地回过头去拿药。
我沉默了片刻,偷摸眼看他。
“……你干嘛这么生气啊?”
梁挽的身形凝滞了半分,好像被一句软戳戳的话刺到了心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