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微凉不凉的雨丝里看着身边默默走着的陈风恬,淡淡道:“陈捕头今日似乎有些疲倦,可是查案奔波太过耗费精神了?”
往常他也爱观察,可话还是挺多的啊。
如今怎么像是把话都寄在了云层之中?
陈风恬倒也不惊,只是双手插在两侧,笑了一笑道:“是有点累,但倒不止是因为查案……”
我见他有些波澜不惊,便加了一点火。
“你在去鱼铺之前,和什么人交过手了吧?”
陈风恬眉间一挑,脚步依旧,就是笑容和脱了墨似的淡了下去:“这么明显么?”
我只道:“我喜欢和人走路,是因为看一个人的步伐、听一个人的呼吸,可以看得出也听得出很多东西。你的左脚小腿有些内拐,似受了一记腿上的侧踹,骨节松脱,手上有失力,但却护在腰侧,腰上应是被人打过一记,呼吸较平常有一点点重,胸口应该受过重击……”
我像X光扫描一样把他扫了个彻底,目光一沉道:“还有,你身上有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儿……且不似是案发现场上带出来的……”
陈风恬被我这么一扫描,却像是被现了形似的那么解脱又舒畅,笑道:“不愧是聂老板,你观人察人可比某些捕快同行要敏锐得多……”
他笑到一半,那弧度也变成了脸上的冷锐和镇定。
“那么……你觉得我和什么人打过呢?”
我直截了当:“你和小错打过,对吧?”
陈风恬脚步一滞,像是削萝卜削到了一半骤然停住那般突兀,他回头看了看我,面上有些难以言说的无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