够了……
我们走吧……
梁挽浑身一颤,好像被这沙哑的两个字给唤醒了什么似的,才记起来要干什么,如从一场无边无际的噩梦里醒过来,他看到了名为聂小棠的现实——我。
他的目光渐渐沉下来,起身,把一块儿披风把我裹了起来,温柔而小心地抱着走了。
他没有走到外面,而是抱着我打开了牢门,走向了更深处的甬道,且几乎把每个房间都搜索了一遍,似乎想揪出任何潜伏的敌人。
他好像一条被迫绷紧而应激了的弦,根本松不下来。
中间几次,我试图发声,可每次想说什么,只觉得胸口两点挂着的金链条一荡一撕,那种酥麻疼痒的感觉,让我不知道该哼哼还是该忍住。因为每次我一哼哼,就发现梁挽把我抱得更紧了些。
好像有点太紧了吧?我是虚弱,又不是冷。
而且他的胸膛温度,也过于滚烫了些。
他最后是服了那药了么?摧功大法对他的影响如何?
我脑子里乱哄哄的,等梁挽搜完一圈,发现没有敌人以后,他的胸膛温度也已经升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,双目已有微微的赤红,我觉得不太对劲。
但我这么想的时候,他已经踢开一个房间,把我抱了进去。
这个房间不知是谁的,里面挂满了各色柔软的透明帷幕,墙壁上则挂了一幅幅活色生香、栩栩如生的图,有动物的,人类的,男女的,男男的,女女的,数量从少到多,各种深入浅出,多样长短粗细,都被囊括在内,没有一个被漏下的。
这……这怎么像是一个古风博物馆啊?
我有些古怪地看着这一切,觉得这房内布置有点不太对啊,梁挽已把我放了下来。
终于落了地,我感觉到双脚勉强支撑着身体的实感了,松了口气,却被他从后面又抱住了。
他的胸膛和手臂的温度,依然高得吓人。
我叹了口气:“挽挽……你身上不太对劲,你是不是……”
梁挽忽然开口,声音也有些沙哑:“小棠……我好热……”
我一震,他微微松手,我转身看他的一瞬间,他忽然整个人倒了下来,那副重量让我摔在床上,胸口处链条叮当乱动,一种酥痒疼痛感霎时间传遍了全身。
我以为他是没力气,要昏厥了,就想支撑自己,让他起来,结果抬眼一看,发现梁挽没有昏厥的迹象,只是目光定定地看着我,双手支撑着床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