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“嘶”地一声儿。
我又在马上慢了下来。
“受点伤而已。”
郭暖律在前方等我不来,一边回头一边冷淡道。
“聂楚凌,你何时竟然变得这么娇气……”
然后他的话音戛然而止。
因为看到了马背上的我。
我深喘着气儿,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抵御一种颤抖,因为就在刚刚上马背的瞬间,一种撕锦裂帛般的疼痛从我的屁股那边一下子陡然传来,两只大腿好像在刀尖上淌过了一般开始剧烈颤抖起来。
郭暖律见状,沉默许久。
他转了目光,忽然说道:
“低头吧。”
我问他:“什么低头?”
郭暖律冷眼如电般瞥了我,好像觉得我又在发笨了。
“低下头,伏下背,抱住马脖子。”
我有些不屑:“这样怎么驭马啊?”
郭暖律更是不屑:“不这么做,一路颠下山,你的大腿就会磨破,我可不想你的血留在我的马鞍上……”
我瞪了他一眼:“若嫌我的血脏了你的马鞍,我现在下来就是。”
结果郭暖律却冷声道:“但我没时间等你。”
手上一扬,直接一剑鞘拍在我的脊背上!
我骤然受压,刚要抵抗,他就狠狠拍了一记小墨的马屁股,马儿往前开心地蹬了几步,带动我的大腿小腿往前一翻,我就被那一把剑鞘压下来,只好紧紧地抱住马脖子。
郭暖律立刻面无表情地收了剑鞘,牵了马,往前走。
我也是抱了马脖子后才发现,这样确实加大了身体与马背的受力面积以后,颠起来身下也没那么疼了。
小墨也很乖巧地任由我抱着,时不时地从鼻腔里发出几声儿欢快的嘶鸣。
就这么一路听着马嘶马蹄,晒着或明或暗的光,郭暖律稳稳地牵着,我抱着马儿有节有奏地颠着,颠着颠着,有种若睡若醒,随时可以翻身出剑,也随时可以跌落下来的奇怪状态。
而郭暖律依旧在前头牵着马,一步一步、稳稳当当地走着。
走处了山林,走到了暮色里,眼见得霞光把天空燃烧得像是一副艳丽无比的油画,你几乎可以听得见那浓艳欲滴的颜料,被老天爷大把大把地甩到天空这块幕布上的声音,当它落到郭暖律的身上时,使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画里走出来的人,才抖擞下一些不要紧的光圈和色环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