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已经越过山脚,却不是往明山镇走,而是到了一处山间的居所。
那居所为几处木屋,可配有火炉和药田,里面出来两个青年男女,见到我和郭暖律,当即惊叫出声儿。
“郭少侠,你带的这位是……居然是聂兄弟!?”
我当即认出,这是我从前认识的人。
男的文质彬彬、儒雅风范,名叫任寒发,擅长捣练药物,是个大夫,女的精炼壮硕、抬一抬小臂肌肉可以撞死牛,名叫路婵,擅长铸造刀剑,是个稀罕的女铁匠,人称“夜寒蝉”夫妇,我从前与他们结交过,算是受过我的恩惠,我也算是信得过他们。
却没想到——他们居然会隐居在这个地方?
而他们居然也认识郭暖律?
但一旦见到人,我就轻轻地、慢慢地,以一种极为缓慢和诡异的姿势下了马。
却只是裹紧了披风。
也没有再往前一步。
也没有说任何一句。
任寒发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我,又看了看郭暖律,那路婵则问道:“郭少侠,聂兄弟这是怎么了?”
郭暖律当即指着任寒发:“拿吃的来,我们先吃饭。”
是,天大地大都没有吃的大。
我那叫了十次的肚子可作证。
等我和郭暖律终于在任寒发和路婵的注视下狼吞活跃、且饱餐一顿后,我还是没有解释的欲望,只是给了郭暖律一个眼神,然后看向“夜寒蝉”夫妇。
任寒发本想再添些饭菜,那路婵却拉住了他,还识趣地指了一个房间,笑道:“聂兄弟,这个是客房……”
我感激地点点头,然后立刻奔去客房的门,衣也不脱(基本没有),袜也不甩(也没有),只任凭一派潮水般的困意涌上了心头,我栽倒在床上就立刻睡了。
太困了。
累得啊。
睡到一半,我在床上朦朦胧胧醒过来,想醒来却觉得软软的无力气,这时却听得那郭暖律和“夜寒蝉”夫妇,在隔壁房间的一些对话。
“任大夫检查了他的伤势,可看出他遭遇了什么?”
这是郭暖律在问。
任寒发无奈道:“这些私密之事,郭少侠就一定要问我么?你为何不等他醒来之后,再去问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