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会后悔……么?
他如此认真地一言一句端给我,却如同把最真最纯的心思也取下来给我看,使我心头一阵恍动,一时之间连最基本的言语都忘了。
他却只是那样目光柔和地看着我。
这一刻再无任何暧昧调笑,而是纯粹浓郁到快要溢出来的依恋和温存。
过了一小会儿,又仿佛是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,我只别过发烫的脸颊,口气沁凉道:“你别以为送这些,我就一定会受……”
“嗯,我知道……”
“就算受了,我也不一定会戴,回去以后我就收起来……”
他轻轻地“嗯”了几声,只是平静地着我,既无挽回,也无挽留,只随我去处理他的情绪、去处置他的心意。
就好像,他已把整个人都放置在我的掌心里,随我去摆弄他的喜怒哀乐、他的爱意连绵,而他自己却不会挽住分毫。
他现在唯一挽住的,只有我的手罢了。
哼,以为不搞涩情搞纯情就能讨好我么?
我可不习惯一直戴着一根正模正样的玉簪在头上。
很容易打碎的好不好?
第二日起来,我神清气爽地从客房里醒过来,第一件事就是整理发型,确保头顶的簪子是稳稳地插着,绝没有半点滑溜下来的迹象,我才踏出了房门。
小错瞧见我,第一反应却是看了我头顶的簪子,有些欲言又止,我却开心地和他打招呼,在他眼前故意晃悠了一会儿,再去和厨房里忙碌的卫妩和池乔也打了招呼,确保每个人都看见了我头顶插着的簪子。
我才开开心心地去大堂查看,和早来的客人们说了会儿话,确保每个人都注意到我的新发型,然后我会特意而不经意地提到这簪子是别人为了报恩而送我的赠礼,而不是我自己买的。
反正溜达了这么一圈儿,炫耀够了以后,我回到了后院,却不出意外地瞧见了欲言又止好几次的小错。
“怎么了?”
我是这样问,他却看了看我头顶的簪子,有些犹豫且无奈道:“聂哥……是打算原谅那位了么?”
我一愣,敢情他欲言又止这么多回就是为了这个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