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一松,我就手上一痒,我上去就摸了摸他乱糟糟的头,笑道:“偶尔换个新发式而已,和他可没有什么关系。”
小错却无奈道:“聂哥平常可最不喜戴这些金玉玩意儿,总不能因为和他置气,就转了癖好吧?”
我只随意而大大咧咧地拍在他肩头:“偶尔换个口味也是可以的,我还没完全原谅他呢,也没定下这一段关系,你就放宽一百个心吧……”
小错闻音知意,非常识趣地叹了口气道:“聂哥若是还喜欢他,我又能如何呢?只是他心思深沉、善于伪装,我也只能多盯着他,小心防范他,不让他有机会伤着你,便是了。”
你前段时间私底下还夸过他细心周全的,怎么一下子就觉得他“心思深沉、善于伪装”了呢?就因为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儿?
我只收了笑容,正色警告道:“盯着可以,不许动手啊。”
小错似有些不甘心地看了看我的房间,现在那儿已成为了梁挽的养伤地,再回过头来,他看到我严肃认真的神情,也只能沮丧而顺从地点了点头。
然后,我就带剑出门,准备去探探一个人的消息。
剑仍是郭暖律的新剑。
这点说来就不太爽,我本来是要把新剑还给他的,毕竟平白无故这么大的人情不能受下来,结果这厮不知怎的,又悄没声儿地把新剑和八面重剑给换了,我几次近身皆不能换回来。等到想换的时候,就是那一日在县衙公审莫奇瑛,我一跃而下,冲出去救人。
等做完这一切,我再往屋顶看的时候,那人早就飞得没影儿了,且走的时候连一片儿瓦都没翻动过。
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肯等等我,难道是恨铁不成钢?
我在几个情报点探了一圈儿,里面都是我的线人,有摊贩小厮,有卖艺小倌,有豆腐女郎,有逃难而来的乞民,一个个说了半天,情报汇聚成了一个可能性。
郭暖律有可能去了三个地方。
他去的第一个地方,居然是寇子今的府邸。
我想了想,立刻明白——他是去探沈君白的!
沈君白被我刺伤之后,被附近的人救起,送到梁挽那边,梁挽又怕他一个人护不住这人,就把他送到了寇子今的府邸养着。
寇子今知道是他伤了我以后,也没太客气。
这伤是照样养,药物吃食也供应不缺,可是冷言冷语不断,并无一日给他好脸色看,沈君白在那儿日日憋屈难受、愧疚难言,只怕病情伤势也好不太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