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却已然是不在乎了。
当从那个画阁里走出来的时候,我觉得自己已把什么都看得极淡了。
因为已经下了一个决定,而这个决定也大到足以扭转伺候的一切决定,让所有的选项让这个决定让路。
既如此,前方又有何惧?
只是回到了房间,一打开门,就看见房里等候多时的梁挽,我瞧见他的面容一亮,明明是数九寒天的秋冬季,他那双俊秀的眼却像夏日的花火似的一闪一个发光,流溢出灼灼暖人的笑意,尤其是在看到我之后,这种笑意和温柔几乎在一瞬间积攒到了顶峰。
可是等他靠近时,却立刻看出我状态不对。
哪儿不对?
心情、表情、感情,没有一处有着对的表现。
他疑惑地问我怎么了。
可我一看到梁挽,想像往常一样开口,心中顿时如针扎火燎刺痛了几分,便微微顿了一顿,找了一副面具披在脸上,挤出一丝笑。
“我有点累了,今晚想自己睡,你可以去隔壁房么?”
我现在根本无法面对他。
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。
我以为出卖林家的另有其人,结果还是林麒身上突破的,那这一切的起源——不还是归咎于我么?
梁挽目光一黯,在灯光和阴影之下半明半暗地立下了,他看了看我,那目光殷殷切切地好像他今晚注定伤心寂寥了似的,可是只不过一小会儿,他又揣出一份笑道:
“如果难受的话,说出来也许会更好一些?”
我道:“不是难受,我是真的有些累了。”
他见我坚持,想了想,道:“那晚些我就去隔壁睡,我在这儿再陪你一会儿,好么?”
“……好。”
话才勉勉强强地方递出去,梁挽就像早有准备似的荡出一笑:“那现在就先吃点东西、喝点甜的?”
说完,他手指一点,献宝似的指了指桌上的一盘桂花糖糕、一盏牛乳酥酪、一杯寒梅花香茶,我有些惊讶地看了看这整齐摆放的小食,瞧了瞧这熟悉的形状色态,当即意识到这是他在庄子的厨房里自己做出来的,心中又酸涩又喜悦,一时之间各色情绪翻了桌似的涌现上来。
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是走上前,尝了尝他做的小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