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人当场丧命!
这是二杀了么……
而聂楚容见到倒下的是我而不是梁挽,当场怔住,惊恐得战栗不已道:“楚凌?楚凌!”
我只是全身颤抖地躺在梁挽的怀里,不仅是后背和前胸在汩汩流血,是眼睛、鼻子、耳朵都开始缓慢渗流出一点点浓稠的血来,而梁挽惊恐之下接住了我,立刻点了穴,撕扯了衣服,去包裹我流血不止的伤口,也去不断抹掉我脸上渗出的血,可越抹越多,越抹越脏,眼看着我的气息越来越弱,他最后是面色惨白如纸地看着我,像握着一道随时要消逝的光,颤抖而带着哭腔道:
“小棠……小棠,你不要吓我,小棠!”
我只是虚弱而歉疚道:“对不起……”
我下意识想要左手去摸他。
才记起来已经被踢断了。
就只能勉强活动右手,想去摸他,却没有力气,刚抬到一半就被他攥到了手心里,他的手掌也在颤抖,他的脸上也瞬间流下了清泪,悔得恨得几乎把一口银牙给咬碎。
“挽挽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他流着泪,脸上好像是撕心裂肺地疼:“你不要再说了……我应该更早猜到你的计划,我应该明白你是什么样的人,是我脑袋笨得发了硬,是我对不起你……”
我一边吞咽着铁锈般的血,一边安慰地笑笑:“你,你已经做到最好了……”
生死关头都不肯下杀手,宁愿自己死,也只废了我一条手臂,这世上还能有谁比你更温柔啊?
我还想和他说更多更多的话,说不完的话,他却看着我身上涌出的黑血,立刻点了我的穴道来止住血,却发现没有用,就一边输送着内力,一边惊恐道:“这暗器上有毒,解药在哪里?在哪里?”
地上的聂楚容才恍然醒悟过来,明明双手鲜血直流,也忍不住道:“陆虚如的金针之上,是聂家的‘钻心毒’,带他去看武大夫!快点!”
梁挽就看向了武大夫,却赫然发现,就在陆虚如袭击他的那功夫里,武大夫已经被一个聂家的死士扑出去,捅了刀子在脖子上,血淅淅沥沥流了一地,已经是没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