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灯亮起,车子开起来,车里安安静静了许久。
不知道远处是什么活动,一束亮光直冲云霄,几秒后亮光在空中爆开,巨大的烟花如流星一般散开。
裴遇微微探出头,盯着那转瞬而逝的光华,在最后一点花火落尽的时候,借着短暂的静谧问:“我就这么重要啊?”
“是,你就这么重要。”又是一道烟花炸开:“孟淮之,长长久久地活着吧,尽可能地活着,至于活多久,咱们尽人事,知天命。”
“好。”裴遇嗓子眼又开始发痒,但这次他硬是压了下去:“咱们尽人事,知天命。”
随着车速前进,他们距离再次炸开在天际的烟花仿佛特别近,裴遇的声音轻地瞎子都听不见,他喃喃开口:“可是瞎子,我不想知天命,我只想赢。”
……
他们到墓园停车场的时候,隋晨阳的车子已经停在车位上了,在瞎子将车停好的时候,一辆大众也在他们之后开进了停车场。
见瞎子下了车,那辆黑色的车子上先下来了个中年妇女,她先从车上拿了个轮椅下来,而后和司机一起扶着隋晨阳下来坐在了轮椅上。
裴遇下了车,见顾怀山时穿的西装已经脏了,他下车的时候只穿着黑衬衫。
见有点起风,瞎子脱了自己的外套,抖了抖才披到裴遇身上:“因为你见的是尊敬的长辈,所以接你的时候我换的新衣服,你别嫌弃。”
裴遇扯了扯嘴角,直接将衣服穿上了:“去见亡者,要衣着得体。”
他理好领子,抚平袖子,抻了抻衣角,往隋晨阳的方向走了过去。
瞎子跟在他身后,见他瘦得在他的衣服里晃**。
隋晨阳身体不好,只是起了点风,她身上已经套上了毛衣,脸色看起来依旧苍白,但看到裴遇的时候她还是笑起来,音调都带着亲近:“你来啦?”
“嗯。”裴遇走过去对中年妇女说:“蔡婶,我来吧。”
蔡婶有点担心:“都是上坡路,还是我来吧。”
“我来。”裴遇的手已经放在了轮椅上。
蔡婶依旧不放心:“我照顾小姐惯了,今天天气不好,我担心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