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赵临鸢将怅惘的目光从天际收回的时候,却看见褚瑟在她身前一丈远,留给了她一个无限凄凉的身影。
她心下不忍,但仍极力克制住难过的思绪,在他的身后笑着逗他道:“夫君这般不悦,可是不满我昭云国的好风光?”
这一刻,褚瑟再难克制胸中的酸楚,骤然回过身,将赵临鸢狠狠地拥入了自己的怀中。
他眼中有泪,心中有怨,欲怪上苍,欲怒命运,但他知道,怨天尤人从来不是鸢儿愿意看到的模样,他便只能忍着。
他忍了很久,最终只能咬牙切齿,用一句祸水东引的话,狠狠发泄了心中不快。
“杜卿恒这个废物,说了要去寻解药的,解药呢?!”
“……”赵临鸢当真被他逗笑了,多少的遗憾和不甘,都在顷刻间烟消云散。
至少,他们还有此刻能相守。
她踮起脚尖,缓缓拖起褚瑟的面庞,轻轻为他擦掉面上的水泽,有心疼,有不舍,却也有知足,和释然。
“傻瓜,我会一直都陪着你,直到生命最后一刻。”
“鸢儿,我也会一直陪着你,直到生命最后一刻。”
天地之间,夕阳之下,一双男女彼此相拥,缓缓笑开。
他们不敢奢望来生相守,但仍感恩今生相遇,直到生命的终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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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在一家客栈中,窗沿打开,一双男女透过窗台,俯眼望着在长街上彼此相拥的那两个人。
女子面上温柔地笑开,为他们的相守感到庆幸,同时也放过了自己爱而不得的那颗心。
可那男子面上却挂着一脸的愤慨和委屈,仿佛下一刻就要提刀杀了谁似的。
忽然“啪嗒”一声,窗台被杜卿恒狠狠关上,扶欢便瞧不见街上的褚瑟与赵临鸢了。
杜卿恒用脚勾起一张长凳坐下,对着空气怒呵怒骂道:“褚瑟他算什么东西?解药是他寻得的吗?他凭什么说我是废物?!”
扶欢:“……”
杜卿恒当即一拍案,似下了重要的决定,“既然如此,那鸢鸢便不急着解毒了,让那褚瑟再难受几日,也是极好的!”
扶欢将他们几乎豁出了半条命才寻来的神窑子置于案上,呵护万分,又抬起眼,冷不丁地瞥一眼口是心非的那个人,嗔笑道:“杜卿恒,你幼不幼稚啊?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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