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过两三日,万兽苑及近来之事,就会传到焱京!朝中那些老臣,指不定会如何编排本王呢?如果本王明日还去参加北宫纵横之登基大典,那未免太长他北晋志气、而灭我天焱大国雄风!但身在文都却视而不见,又于两国邦交无益……思来想去,唯有借着今晚之中秋家宴大醉一场,布此金蝉脱壳之局!”秦夜慵懒地打了个哈欠,缓缓解释。
“那你自己回客栈便是,折腾怡景姐姐和本郡主做甚?”宗政靖双手叉腰,明知故问。
“背弃本王之梅无一,一向自视甚高,为贺北宫纵横登基,定会想方设法兴风作浪!首要之选,当属收复花州;而一旦北晋与永圣交战,畏于我天焱同永圣之盟约,梅无一必然蛊惑西平珠州,出兵牵制我朝大军……不想怡景为此担忧,因此叫她出来当面告知。”秦夜耐心说完,温柔地看向西门怡景。
感受到他的款款深情,西门怡景回以含情脉脉之一眼后,即羞涩地低下了头。
“那你叫本郡主来干嘛?看你们郎情妾意、你侬我侬吗?”宗政靖醋意大起,酸溜溜地责问秦夜。
“一者,本王很好奇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?二者,可一她们是何等的洞若观火,本王怕郡主一时应付不过来,左右为难。”
“你今晚喝得不比昨夜少,为何今晚清醒如斯,昨夜却醉得一塌糊涂?”
“昨夜饮酒是由于心中悲苦,今晚则是因为中秋家宴,心境不一样,结局自然也会有所不同;况且,北宫纵横即位新君,战事将起,本王岂能喝酒误事?不怕你们笑话,本王早就边喝边吐干净了。”
“无时无刻不在算计,你不累吗?”宗政靖柳眉紧皱,开口反问。
“在其位,谋其政,皇上将帝国三军全权托付,秦夜岂敢有一丝懈怠,辜负圣恩!”
“那小权他们……”
“连同那杆银枪,赵望会完好无缺地把他们接回客栈的,郡主勿需挂怀。”
“靖儿,本郡主之小名叫靖儿;别一口一个郡主,听着别扭。”
倘若宗政靖说出此话之时,能够提一提手中之绝世神兵——天下剑,也许秦夜有很大可能会联想起些许儿时往事,而不是单纯的一笑而过……
到达客栈,才在秦夜房中喝了一盏热茶,宗政靖即以连日奔波、心神劳累为由,径自回房休息;留下秦夜与西门怡景两人,四目相对。
“明日之事不少,你早点就寝。”
西门怡景心乱如麻、声若蚊蝇地嘱咐一下,就要开门离去,却被秦夜从背后,轻轻揽住了不盈一握之纤腰。
“其实,专程接公主回来,无关西平珠州,只是因为秦夜想你了……”
秦夜附耳言毕,顺势紧紧贴着她的生香玉颈,忘我地亲吻起来。
心有所属、爱意渐深,西门怡景如何还能自持、抗拒?“娇嗔”一声,便配合地迎了上去……
半晌贪欢、情欲未尽,西门怡景娇柔地推开依然生龙活虎之秦夜,有气无力地质问道:“你昨晚到底把靖妹妹怎么了?不会也是在此床之上,吃了她吧?”
“爱妃说的什么话?为夫是那种酒后乱性之人吗?再说,为夫若是昨夜掏空了自己的身体,此刻还怎么伺候爱妃就寝?”
没有过多述说昨夜之事,秦夜坏笑着敷衍几句,不顾她左拍右掐,又是一阵风流。
第二天早上,西门怡景侍奉秦夜沐浴更衣、用过早膳之后,又叫上宗政靖,陪着他在客栈里转了一圈;依次问候了赵御、赵望、明征及一众羽营所属将士,见皇甫凡、谢光辉和宗政权已然清醒,便召来三人,吩咐他们收拾一下,准备迎客。
敞开房门通风没多久、宗政靖面前之热茶尚未泡好,永圣皇朝新任北晋特使、永王——赵无心,即来造访。
“茶余饭后,良人在侧,实乃老夫毕生所求,可惜,生不逢时……老夫赵无心,叨扰秦王了!”
“‘休对故人思故国,且将新火试新茶。诗酒趁年华。’永王以为如何?”
双方礼毕,各自试探性地道出了第一句话。
“‘成事不说、遂事不谏、既往不咎……’秦王又何必再提?”
“永王重情重义之名,岂是‘无心’二字能够掩盖的?”
“行卓之事,老夫在此多谢秦王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