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明手握铸币大权,本应如后世白头鹰般,以货币为利器,缓解内忧外患,奈何错失良机,致经济困顿。
朱由校手持万历通宝,心潮澎湃。辽东之乱、晋商之祸、西南土司之叛,皆不过癣疥之疾,大明之根本,在于货币与财政之失控。张居正变法,虽有其功,然亦如饮鸩止渴,货币大权旁落。
故朱由校首务,在于重掌铸币之权,以固国本,兴邦强民。
次日清晨,朱由校与军士共晨练,食毕阅奏,忽问刘时敏:“外间跪谏之臣,尚未离去乎?”
刘时敏恭谨答道:“回皇爷,尚在。昨日午后至,夜归,今晨复至。”
对此等逼宫戏码,刘时敏已见怪不怪,万历年间,此类事时有发生,更有甚者,缇骑与“矿工”于承天门前冲突,惊动朝野。
朱由校闻言,眉头微蹙,笑道:“哦?如此执着,倒也有趣。
传旨,选锦衣卫一队,于北红门设棚围栏,让那些劝朕归朝的官员于棚内跪候,免受风雨之苦,亦免士卒冲撞之虞。”
"咦?"
闻朱由校之言,刘时敏愕然抬首,朝臣堵门,往昔帝王皆避之不及,今上怎似有鼓励之意?
"既来之,则安之。命锦衣卫侍候,饮食周全,外设茅厕百米之遥。
非请罪书成,不得离跪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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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嘶——"
刘时敏闻言,不禁倒吸一口冷气,皇爷此举,岂非要将谏臣逼至绝境?
"奴婢遵命。"
言罢,刘时敏急传圣谕。
未几,复归,随朱由校步入已备马车。车轮滚滚,京城在望,旋停宝源局前。
下车,见局门冷落,朱由校步入其中。院内,一主事悠然躺椅,慢语道:"今日清闲,明日再议。"
朱由校眉峰微蹙,心中暗忖:清闲二字,岂可轻言?
忆往昔,路易十六日记书"今日无事",次日,巴士底狱倾覆,断头台上遗恨终。
"无事?好一个无事!"
朱由校冷笑,环视四周,工坊闲置,院中闲适,鸟笼轻摇,茶香袅袅,一派悠然。
赵晗依旧逍遥,直至朱由校亲临,方惊觉眼前少年非同凡响,常服团龙彰显皇威。
锦衣、太监环伺,赵晗汗如雨下,终跪拜:"陛下圣安,微臣有罪!"
"朕安,你却难安矣。"
朱由校冷语,"汝在此虚度光阴,可知罪?"
赵晗颤声辩解:"非臣懈怠,实乃铜料匮乏,户部、工部、兵部皆急需,宝源局无以为继。"
朱由校轻哼,从袖中取出备忘录,"速选十名巧匠,赴南海子待命,朕有重任托付。成则赏,败则斩,明白否?"
"微臣遵旨。"
赵晗汗流浃背,应声而退。
随后,朱由校驱车遍历宝源、兵仗、王恭等局,钦点匠人四十余,又遣刘时敏携建筑匠人归工部。
及至朱由校悠然离京,满朝文武方知,皇上一日之内,已悄然布局,再出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