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于逵闻言,感激涕零,跪地谢恩:"臣誓不负陛下厚望!"
大明朝向来不乏英才俊杰,赵于逵便是其中翘楚,史上记载,他鞠躬尽瘁,竟至积劳成疾,英年早逝。
今得圣上朱由校之密令,赵公之锋芒直指李三才、王佐、王纪三人,其弹劾奏章晨曦初照时分已跃然通政司案头,副本流转内阁深处。
“匹夫之勇!”
韩爌览罢奏章,只觉天旋地转,心中暗忖:世事如秤,轻重自知,而此三人于漕运之弊,一旦揭露,其重何止千钧?
抬眼望向正埋首于票拟公务的毕自严,韩爌心中盘算,欲匿此奏,然瞥见一旁侍立的内侍,终究未敢轻举妄动,汗湿衣襟。
终是提笔一挥,八字真言跃然纸上:“依例驳回,责令自辩。”
随后,不动声色地将奏章混于堆积如山的案牍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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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日来,内阁弹劾之声不绝于耳,韩爌心知肚明,此等手法或可蒙混过关。
然一日将尽,未见司礼监用印之回文,韩爌心中隐隐不安,未雨绸缪,急返府邸。
“王佐可曾离京?速召其来见!”
韩爌急唤管家,得知王佐已随邹元标南下避祸,不禁大惊失色,东林之势岌岌可危矣。
“速备笔墨,遣人赴凤阳,密信王纪!”
韩爌心急如焚,命管家速速行动。
与此同时,西苑御书房内,夜色未深,内阁首辅毕自严、工部尚书徐光启、户部侍郎袁世振,三位重臣黑袍加身,被锦衣卫悄然请入宫中。
朱由校亲呈赵于逵两道奏章副本,众人观后,皆眉头紧锁,未曾料及朝廷漕运竟沦为商贾之便道。
“赵卿之言,是否过甚其辞?”
毕自严率先质疑,他虽历仕南方,却未涉漕运,知之甚少。
袁世振抢先一步,躬身请罪:“臣知而不报,罪该万死。然此三人根深蒂固,臣若妄言,恐难逃毒手。”
朱由校宽宏大量,免其罪责,并言:“卿等所虑非虚,然朕意已决,必先整顿漕运,确保京畿粮饷无虞,漕军安定。”
言毕,满座皆叹:“陛下高瞻远瞩,臣等望尘莫及。”
目睹皇恩浩荡,言辞温婉,殿内三人心弦稍松,知圣意非强硬之途。
“朕今日召集尔等,实乃心中有策,欲共商大计。”
“朕欲仿效西山、石景山商贾之智,将漕军之制,化整为零,转为商行,专司河运,无论宫闱还是市井,货物流通,皆依里程计费,公平合理。”
“陛下英明,臣以为此计可行。”
毕自严率先启唇,言辞恳切。
“大明漕运沉疴已久,此番变革,或能拨云见日,重振漕运。”
“然臣虑及,贸然昭告天下,恐漕军哗然,犹如崇祯裁驿,激起波澜。”
此言一出,暗喻变革之艰,需谨慎行事。
“漕运之困,根源在于运力不济。”
朱由校目光如炬,直视毕自严。
“朕意已决,先遣商行试水,摸清脉络,再做定夺。”
“陛下高瞻远瞩,实乃圣明。” 三人相视一笑,心悦诚服。
随后,袁世振拱手进言,言辞凿凿:“陛下,臣请调虎骧卫中郎将祖大寿赴凤阳征兵,以防不测。”
“此为何故?”
皇帝微露疑惑。
“赵于逵之弹劾,已传遍朝野,王纪等人若闻讯,恐生事端,阻断漕运,以作要挟。”
袁世振一语道破玄机,暗指东林党之险恶。
“此言有理。”
朱由校颔首,对东林党之行径,心中已有所判。
“朕即刻下令,祖大寿领兵南下,稳控凤阳。”
“陛下圣裁,臣等拜服。”
三人再赞,心中暗自庆幸,遇此明君,国事可期。
“另,朕欲开放漕运于民间,尔等归后,各拟密奏,详陈利弊。”
“臣等谨遵圣谕。”
三人齐声应诺,心中激荡,知此乃国运转折之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