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朱家建立的大明国运昌盛。
在精打细算的田税已经极低的情况下,每一点削减和开恩,就有可能影响到朝廷对外征战的国策,这当然是不能妄动的。
就算是朱标。
起码也得和他打个招呼。
当然,突袭漠北这事,还仅局限于他和朱标以及早就预定好担任元帅的徐达知晓。
老朱这一问,虽然已经认定了幕后主使,却也给自己找好了把话收回的理由。
蒋瓛无奈拱手道:“老爷,这事儿锦衣卫奏报过的。”
“只是您说瞧着那些账目头疼,所以没记在心上。”
“按着常詹事和太子爷的调查设计。”
“凤阳府的这些勋贵武将们就得带头吐出将近五万石偷逃的粮税。”
“更别提那些投献的地主乡绅了。”
“太子殿下已经划定了标准,偷逃赋税达千石以上的抄家。”
“隐匿田亩,以好充次达五千亩以上的亦然。”
“我都担心按这个标准,整个北境都得被太子殿下犁上一通,闹不好得生民变。”
“可您当时怎么说的。”
“治理沉疴就不能瞻前顾后。”
“还夸太子爷殿下行事果决,风姿类您,喝了好一通美酒呢。”
“夫人差点没罚我们军棍。”
老朱的面上先是闪过一丝尴尬,随后听着蒋瓛的碎碎念,面色便越来越黑。
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己的头顶出现了一个危字。
蒋瓛的声音也越来越小。
不知不觉就没了声音,悄咪咪的向后退了两步。
一行人就这么亦步亦趋地陪着老朱民间私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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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,眼看着前边儿出现一帮老少参半的青壮凑拢一块,老朱还未出声,就有眼尖的依然靠过去,悄无声息的蹲在了人群的后方,侧耳倾听,有意无意的攀谈了几句,套了话便赶回来通传。
“老爷,府里下了新公文。”
“小吏下来通传,第一批抵达凤阳府的待任官即将抵达,领队的是驸马和您侄孙。”
“公文说,此番秋收,一应清丈,称量俱由代任官员负责,收取赋税发现疏漏的,可当场要求复核,双方确认无误方可。”
“凡发现淋尖踢斛,收受贿赂,有意刁难者,即可向驸马爷,朝廷钦差,以及报社检举。”
“另,下派待任官员一应用度俱由府衙负责,任何官吏不得以任何理由吃拿卡要。”
“凤阳百姓,无论何人,凡发现此番田亩清丈中不法并检举者,一经查实,检举者即可凭检举凭证于报社领取五百文文奖金。”
“五百文?!!”
“这个败家子儿!”
一听到如此之高的赏银,老朱两眼登时圆瞪,完全不在乎公文上的其他内容,提腿就要往凤阳府赶。
可路过那群凑在一块的老农身边时,就听到他们细声议论。
“自从出了龙,咱凤阳百姓的日子可是越来越好过了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,历朝历代,谁家看过官老爷也像寻常百姓一样,下田收麦子的。”
“咱大明好啊,陛下减了咱们的赋税,太子殿下非但让这些官老爷下来替咱们干农活,还明令禁止他们收油水,发现不发检举了还能有赏钱。”
“往日里谁敢做这妄想。”
“凤阳真是个好地方啊。”
听着老农们的声音渐渐远去。
老朱赶路的步伐却不知不觉的慢了下来。
“蒋瓛啊。”
“老爷!”
“回去跟夫人说一声,咱晚上要痛饮三大杯。”
“啊,您还喝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