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里静的过分,只能听风的嘶鸣。
“无忧....”羡临渊嘶哑着嗓子喊了两声,没有得到回应。
他太饿了。
强撑着身体坐起来,双脚刚刚触及地面,却两腿发软,跌跪在地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“公子——”无忧推开门,仓皇跑了进来。
“扶我起来。”羡临渊的声音如破碎的瓷片刮过墙砖一般,暗哑无声。
无忧急忙将羡临渊架起,搀扶回了床榻上。
细心地为羡临渊掖好被角,才转身拿了茶盏倒了盏茶来。
“公子,您勿动。”无忧自几案处寻了一个汤勺来,用汤勺小心翼翼地将水喂到羡临渊口中。
温热的水滑过咽喉,仿若吞噬了千万颗尖锐的石子般。
羡临渊呛咳几声,整个身子都跟着剧烈的颤抖。
浑身像是被拆散了似的,连骨缝里都是疼痛。
无忧担忧的看着羡临渊,“公子,您可是哪里不舒服?”
羡临渊轻轻抬了抬唇,嘶哑破碎的声音令人心生怜悯。
“我饿了。”
“好,无忧这去厨房叫了膳食来,公子您稍等。”无忧连连应了几声,将茶水填满,搁置在床榻旁羡临渊一抬手就能端到的地方,起身掩了房门。
羡临渊仰面平躺在床上,阳光自窗户折射进来,虚晃在雕栏镂刻的房梁之上。
昨晚的景象清晰的在脑海中盘旋,羡临渊只觉得胸口处堵了什么东西,堵的他喘不上来气。
赢城——
羡临渊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。
他应该愤怒,应该愤恨,可是一切该有的情绪都没有出现在他身上。
羡临渊只觉得浑身无力,像被掏空的躯壳,连悲喜的力气都被消耗殆尽。
也许,这就是心死了吧。
他知道赢城不爱他,可这么多年,赢城对他也不可谓不好。他甚至自欺欺人地认为在赢城心中,至少他是不同的。
可现实却是,赢城可以将他的尊严放在地上随意的践踏,像踩死一只蝼蚁一般。
羡临渊一直自诩是个自控力极强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