羡临渊向侍卫道了谢,倚靠在旁边的柳树旁,虽是离得远,却因着地势高,得以纵观整个赛场。
只见赢城膝盖曲弯,脚背前勾,将鞠紧紧控在足尖,一个飞身折身,自太子头顶翻身而过,脚面翻折,几个箭步冲刺,鞠如一个闪电,折了前方盘巾少年足底,一个反弹,再度回到赢城脚下。
赢城飞起一脚,鞠如炮火,直冲“风流眼”而去。
进了,进了,进了!
锣鼓声起,欢呼声一片,整个猎场沸腾起来。
羡临渊仿佛与这沸腾的欢呼浪潮隔绝开来,眼中只有那个眉眼展笑的俊朗人儿。
看着赢城扬着笑意与自信的容颜,羡临渊的身体止不住颤抖。
赢城被十一名少年郎团团围起,而后被人举起,高高抛在空中,衣摆鼓动,阳光都为他镀了一层金装。
人声鼎沸,震耳欲聋。
整个天地间,仿佛只剩下赢城。
羡临渊的内心随着赢城身体的抛弃跌落无限的跳跃,动荡。
这是他从未见到过的赢城。
赢城在这一刻,仿佛就是世界的中心,是最亮的星宇,是掌控这世间一切的至高无上的王。
羡临渊的内心骤然缩紧,看着赢城目空一切的目光,他真想把这个男人拥进怀中,钳住他的双颊,让他的眸中只映得上自己,只有自己,再无他人。
占有欲的藤蔓爬满了羡临渊的全身,将他最后的理智擎固封闭。
他的内心在咆哮,在嘶吼,他发了疯的想要这个男人,发了疯的想拥有这个男人,他想这个男人只属于他。
他的身体在颤抖,连发梢都在狂啸。
振聋发聩的鼓声偃息这场喧闹,耳边突然的清寂激地羡临渊猛地回了神,全身的毛孔骤然一缩,他在想什么!
受的伤还不够多吗?受的屈辱还不够多吗?羡临渊内心一阵阵的后怕。
纵使经历了这么多,他依然会为赢城疯狂,会为赢城失去理智,他早就将赢城深深地刻进了骨子里。
有那么一瞬间,羡临渊痛恨自己,他恨不得捶打自己一顿,唤醒这个没有骨气的自己。
整场赛事在首领太监尖细的嗓音中,宣读了圣旨而结束。
赛场上的众人开始在各自的侍从的簇拥下三三两两的离开。
偌大的赛场顿时空旷下来,只剩下年龄稍大些的官员坐在下首,交头接耳,窃窃私语。
羡临渊看的无趣,本想转身离开回膳食局,却被蜂拥而至的一群宫女堵住了去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