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没想到,羡临渊到了江城做的第一件事,竟然去做了赢城的男宠。
自己耗尽毕生所学救回来的又倾其所有养育的儿子,不为他分忧解难就算了,竟然做了低贱的男宠!
这换谁,谁能接受!
那时候,他真的快要气疯了,恨不能与羡临渊断绝父子关系。
可这关系愣是没断成,要问原因,是因为羡临渊压根不给他见面的机会。
羡临渊那是一如既往的懂事,知道给自己脸上抹了黑,五年都没回鬼医谷看他一眼。
他肺都要气炸了!
可是,父子哪有隔夜仇。
这几年,他见惯了人走茶凉,便愈发想念羡临渊。
对自己这个便宜儿子的愤怒慢慢被年岁消磨成了思念。
当他从米淮口中断断续续了解了羡临渊的生活时。
那老父亲心中压抑的最后一点愤慨,最终也泯灭在了对儿子的打报不公中。
五年,他恨不能将赢城咬碎了喂狗,吞下去他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五脏六腑。
羡临渊“恩”了一声,眸光不经意的扫过纪斯明。
僵持了许久,纪斯明绷着的脸终于还是败了下来,挺着脖颈走到羡临渊面前,自身后抽出来一根藤条。
“跪下。”纪斯明道。
羡临渊张张嘴,还想说什么,终究是将话抿在了肚子中,认命地跪在地上,微垂下头。
羡临渊人虽然瘦弱,但跪着的时候,身姿依旧挺拔,能让颇为讲究坐像的夫子都赞赏不止。
“打吧。”羡临渊单手解开衣襟前的盘扣,褪去外衣,挺直了脊背。
以往,谷中的人犯了错,纪斯明也是这么惩罚他们的。
“你....你...你这个臭小子,别以为我真不舍得打你!”纪斯明伸着手点着羡临渊的额头,瞪圆了眼。
从小到大,纪斯明从来不舍得打羡临渊一下。
唯有一次,他与洛青云瞒着他偷偷跑谷底落了毒株阵里,中了毒,险些丢了性命。
也唯有那一次,他是真的生气了,罚他在谷底跪了一天一夜。
羡临渊一夜未睡,他又何尝敢闭上双眸,夜里子时终是没忍住,偷偷起了身,在羡临渊看不到的地方,陪他在谷底熬了一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