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顶覆上一只大手,拇指在她柔软的发间轻轻摩挲。
她抬头,怔怔看着他。
“怎么了?”晏书珩低头与她对视着,察觉她眼中的异样,面上满是关切。
阿姒仍盯着他的眸子。
她只是这般看着他,安静地流着泪,却半晌不说话。
青年亦未再开口。
直到余光瞧见晏书珩身后几丈开外处依稀现出一道摇曳的裙摆时,阿姒才委屈道:“大哥哥,你、你……能不能抱抱我,就像我阿娘那样,你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很温柔,和我阿娘很像。”
发顶的大手顿了顿。
他迟迟未动,阿姒还以为自己要失败时,眼前忽地压过来一片昏暗,俄而一股清冽的竹香气息从头顶和身前裹住阿姒,后背亦轻覆上一只大手。
晏书珩半跪在阿姒跟前,他轻轻靠了过来,但很君子地并不紧贴着,像兄长轻拥妹妹般,宽阔的肩头盾牌般挡在她身前。
他的下颌将将搁在阿姒发顶,将触未触的,宽厚的手掌则在她背后轻拍。
“好孩子,都会过去的。
“下次若殷氏的人再欺负你,尽管告诉大哥哥,大哥哥替你出头。”
那一刹,阿姒是真的有一星半点的内疚,可透过晏书珩衣袍的间隙,她看到殷氏女郎一步步翩然靠近的裙摆。
阿姒像个不知事的孩子遇着撑腰的人,伸出手轻轻环住他腰身。
晏书珩身形微滞。
但他很快放松下来,在她后背拍了拍,掌心温度和无言的安慰透过春衫渗入她身上。
阿姒越发环紧了,很过分地在他肩头蹭了蹭眼泪,感激涕零地小声道:“大哥哥,你真好,和我阿娘一样好。”
她又拉起他袖摆,再次抹了把泪,还恶意地擦了擦鼻尖的水渍。
身后传来殷氏女郎讶异的低呼:“晏长、晏长公子!姜女郎,真的是你们……”
几乎同一刹那,阿姒像同情郎私会被逮着般,飞快推开晏书珩,她低着头朝着殷氏女郎解释:“我……他……
“我们……是清白的!”
她语无伦次、语焉不详、语带深意地解释了这句,随即逃也似地逃离桃林,连步摇不慎被树枝勾住都“不敢”去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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